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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开始新的生活(1 / 1)

晚饭后,我主动要求去厨房洗碗,但是盘子在我手上好像变得很滑腻,一走神就盘子就摔掉了,在我摔到第三个盘子的时候,重影终于忍受不住那个碎盘子的声音,跑到厨房帮起我来。其实在三个盘子碎掉之后,已经没有什么要洗的了,盛米饭的碗水一冲就干净得差不多了。

重影把手套脱掉,边搓着搓着水盆里的筷子边和我说道:“其实你不需要这样。”

我装傻充愣应道:“不这样怎么洗得干净?”

重影的脸色很凝重,我看他严肃的样子,猜不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只好把开玩笑的心收起来,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我是说你的生活不应该是这样的。你不用把家族的事情全全扛在身上,你正值花样,可以找个喜欢的人在一起,去享受你有的大把美好时光。真的不需要把自己变成这样。”重影把洗好的碗筷放回柜子里,又把水盆里的水倒掉了。

“我爷爷为了保留全氏的最后一支血脉带着我父亲和其他的一些亲戚南迁至此,为了使家族繁盛起来,爷爷和父亲做了多少事情,辛辛苦苦撑起来的家不能败在我手上,我要夺回它。”为此我还背负上了五条人命,我想已经回不了头了。

“我琢磨着以你哥哥的性格已经在筹划此事了吧,没有什么他想做做不到的事情,他一早就料到姬羽有问题,说不定他已经布防好了,就等时机成熟。我们这样只会给他添麻烦。我想至真也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变成一个心里只有复仇的人。”

哥哥,你真的如重影说的那样吗?我希望真的是,因为现在我真的好累,时常会被噩梦惊醒,每天都是精神恍惚的。

“在我低头想东西的时候,重影已经重新戴好手套,叉腰对我说:”我还有个坏消息告诉你。”

我听到“坏消息”三个字神经就紧绷起来,瞬间做好了接受这个事情的准备。

“不要这么严肃的看我,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的盘缠所剩无几了,加上梁叔带来的和兰天的赏金,我们也只能撑过这个月。”

我一敲脑袋:“哎呀,早知道我们就不急着走了,在芳华山庄里还可以白吃白住一个月。”我开始后悔自己太冲动,没有找到父亲的下落,那我们也可以当做是下一步计划的准备,在山庄里做筹划。

“所以我们现在首要的问题是解决生存问题。梁叔已经决定去茶楼里开个说书坊,兰天做回老本行,我也找到一份工钱不错的活,至于你……”重影欲言又止。

大家都有可以拿得出手的生存本领,什么也不懂做的我会成为他们的累赘的,我不能做这样的人,在别人家里白吃白住,我明天就去寻找我可以干的活。

我暗暗下决心,然后对重影说:“我明天也有事干的,你不用担心,虽为女子,绝不吃白食!”我调皮的冲重影吐了吐舌头。

很后来我才知道,重影当时和我说的财况紧张的确是真的,但那只是一部分原因,最主要的是想让我抽身脱离仇恨,尽管我那仇恨仅处于萌芽状态。

当晚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我在想,究竟可以找什么活做,可想了好久都没有一样我会做的,或者说我根本不知道在那繁华的小城里都有哪些工作我所能想到的工作仅限于在临泉岭上看到的,眼界甚窄。我是不是不应该这么快就告诉重影我也有事干?唉,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我闻到手指上残留的菜汁味,是刷碗的时候留下的,嗅着那味道,我想到了一样工作,那就是给街上的小店洗完!但重影立马在我脑海里跳出来说:“还是打消那个念头吧,你若把那些碗碟打碎了赚不了钱不说,我还得帮你赔钱!”

我摇摇头,我把脑子里臆想出来的东西甩掉,扯过被子拦腰盖着,翻身面向里侧。整张床被我腰得吱呀吱呀响,在黑暗里显得特别刺耳。

这时我听到墙壁传来了咚咚的响声,是隔壁在敲墙,我也跟着敲了几下墙,然后墙那边有传回了响声。

我躺进去几乎贴着墙,然后又敲了两下墙说:“是兰天么?你还没有睡么?”

我把耳朵贴着墙,仔细听,那边委屈的回答说:“隔壁太吵,睡不着。”

我刚想为他鸣不平,后来仔细一想才发现,他唯一的隔壁是我。我在心里把自己给骂了。

我又敲了敲墙,兰天说:“歌言,你说话吧,我听得到。”明明是比我小的年纪,叫着我的名字时俨然是一股子同龄人的味道。

我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把话说出口,最后我试探性的说:“听说你明天出去干活了,能不能带上我?”

“不能!”兰天马上回绝了我,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出乎意料的回绝了我。

“为什么呀?”我觉得很委屈,加上想了一晚上得出自己什么也不会的结论,我突然鼻子一酸,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了。

“因为重影说你一定会让我带你出去,让我决不答应,说跟着我太危险。”

我翻过身赌气不说话,兰天叫了两声我我也没有答应,最后他又敲了敲墙,用小孩子撒娇的语气说道:“好了好了,别不理我嘛!要不我给你出个主意?”

我一听到有人给我出主意,我就破涕为笑了,抹了把眼泪,带着浓浓的鼻音说:“你有什么主意?”

过了好一会也没有听到回答的声音,我以为他没有听到我说话的声音,刚想提高音量再问兰天一次,门就被敲响了,还以为是听错了,仔细一听,真的是有人在敲门。我赶紧跳下床跑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兰天,他只穿了一件内衬,披着一山件黑色外套,衣衫不整的模样让我发笑。

“哭鼻子啦?”兰天弯下头玩味的看着我。

我被兰天看穿了觉得很难为情,转身先走回了屋里,丢下一句话给他:“进来吧。”

兰天把门关了之后,走到桌子边也坐了下来,自己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但是披在肩上的外套有些阻碍了他拿起茶壶的动作,然后他索性把外套从肩上拿下来扔在了桌子上。

“快说!你有什么主意。”我迫不及待的问他。

兰天神秘兮兮的对我勾勾手指头,让我靠过头去:“我认识几个做手工活的女孩子,你可以向她们学习做女红,绣些手帕什么的拿到街上去卖,那些小姐夫人非常喜欢这些。”

“女红?”我不是娇生惯养的人,但是这活我还真没有干过,然后脑海里闪现的场景都是一堆女人带着孩子,手上的活不停,嘴巴上的功夫也不歇。

“我写个地址给你,你找到她们就说是我介绍去的。”二话不说,兰天就找来笔纸写了一个地址。

虽然兰天于我而言是弟弟一样的人,但我们终究男女有别,三更半夜共处一室,被邻居瞧见了有理也说不清然后街坊领居乃至整条街都会知道我们的事迹。不过三更半夜不在房里睡觉的邻居也不会是做什么好事的。

所以在我得到那个地址之后,就匆匆忙忙把兰天赶回自己屋里去了。关好门准备回床上的时候,发现兰天把他的黑色外套忘在桌子上了,我赶紧拿起准备给他送回去,刚把衣服拿起来,然后就从里面掉出了一样东西,我捡起来一看,模样似一块墨锭,但材质和铜镜一样,可以映出东西。我想起上一次兰天把我带到林子里我看到他身上有一个东西在反光,我想八成是这个,我用指尖摸了摸那块东西,发现后面凹凸不平,我反过来一看,上面镌刻着几排密密麻麻的图案,规整的排列着,应该是某种文字,可惜我看不懂。这东西兰天随身带着,应该是挺重要的,我琢磨着当做什么也没有看到把衣服还给他就好了。

我刚打开门,就看见兰天已将站在门口,举起扣着手指的手,是刚想敲门的动作。

兰天挠挠头,笑咧咧的说:“我忘拿衣服了。”

“喏,给你。”我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其实真的算不上有什么事情发生,只不过自从上次看到梁叔和兰天的对话后,我就开始不自觉的关注起兰天来。

兰天回房后,我也把蜡烛熄灭上了床,心里暗自高兴,我一定可以一天就学会绣手帕,那样我就可以拿出去卖了,我要让重影刮目相看!

我带着期许进入了熟睡,整夜无梦,一睁开眼睛便已是卯时,我一想到今天要去做的事情就觉得很兴奋,匆忙梳洗一番后连早饭也没有吃就出了门。为了迎合女红气质,我还特意去邻居花婶家借了麻布衣裳,换下我身上丝质的衣裙,还用碎花布把头发盘了起来,花婶看了夸我真有小媳妇的俊俏模样,还感叹重影有福气娶了我,以后再也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我没有给花婶解释我和重影之间的关系,既然她认为是这样就这样吧,我不忍心戳破这个让他开心的谎言。

我的装束让我走在街上就像完全融入了这个人人忙碌讨生活的小城里,就像普通百姓一样,没有江湖上的喧嚣,没有暗算,没有家族兴衰的忧虑,一切只为祈求安稳,他们相信人在做,天在看。

我依照兰天写给我的地址,走进了一条很安静的小巷,当我看到“醉花楼”的牌匾之后,就知道我到了。我走进醉花楼对面的小作坊,一推开门,我傻眼了,围坐在一起的女子都轻施粉黛,轻薄衣裙上身,动作优雅,一看就是身份不低的女子,和我现在的装束相比较,简直是一直蛤蟆进了天鹅群,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兰天怎么就没有说他所认识的这些女孩都是兴趣相投的大家闺秀呢,让我误以为是为生活奔波的小媳妇们。

那些姑娘们看到我进来,脸上先是惊愕,然后都换做同情的样子。

“你是新来的吧?”其中一个在她们之间看起来挺有地位的女子问道。

我点点头,然后一个看起来比较稚嫩的女孩子就把我拉到她身边:“你坐我旁边吧,我比你早来两天。”她的眼睛笑起来整个眯成了弯月亮的形状,甚是好看。

被家里养着惯着的姑娘就是和我这种从小放养长成的不一样,言行举止上都看得见一种潜在的套路,看似随意,实则规规矩矩。

我坐在了那个热情的女孩身边,她给我一块丝帕,开始教我怎么穿针,引线,捻线头,跟我讲解一些简单花样的绣法。

她们纤纤玉手,十指不沾阳春水,娇嫩得好似一扎就破,尽管我从小也没有舞刀弄枪的,但是手上的皮肤也是略显粗糙。兰花指翘起,针在她们手上也变成了精致的东西,而在我手上的针,真的充其量只能是挑老茧的工具。

一个早上过去了,我也就绣出了一段花瓣的边沿,十只手指还包扎住了三只,今天总算知道什么叫做十指连心,针扎到的那种突如其来的痛不逊于膝盖磕伤。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早起躲开重影来到老地方向她们请教刺绣,下午便躲在房间里自己练习,梁叔他们也是早出晚归,也就没有怎么注意到我的怪行。其实她们年龄都不大,她们一声声的“姐姐”叫得我的心酥酥麻麻的,身为姐姐每天请教妹妹们学刺绣,也是乐得其所。

经过几天的熟悉,我除了渐渐提升的绣功,还有就是知道了她们的一些事情。她们都是即将进宫的秀女,都是些大官员的女儿或者亲戚,她们是比较文静内敛的,平时喜欢做做女红什么的,所以就瞒着父母到这个小作坊来刺绣消遣时光。她们有的是厌烦了家里安排的礼教课,说进宫后自会有人叫,何必现在浪费大好春光。而有的成日郁郁寡欢,对着一块块绣有字或图案的丝帕唉声叹气,兴许是有心上人了,想到将来要永远的分离而悲伤。

秀女中长得最漂亮的女子就是第一天让我坐在她身旁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形的那位,性格也是她们几个之中最开朗的,谦和的态度让她在同龄人中很受欢迎,我没有问她们的名字,毕竟以后我们是再也不会见面了,她们将会带着美丽的羽翼住进那个金丝笼里,享受荣华富贵,而我继续像野马一样在世上游荡。

第十天的时候,她们被接进了宫,我也在这几天里积攒了许多不同花色的丝帕,还有的是和我比较要好的秀女们赠与我的,她们说这些东西也不能带进宫里,不如送给我。

这天我也是起了个大早,将我和绣女们绣的丝帕整整齐齐的放进随身背着的布袋里,再把其他的一些我不会再用到的首饰,包括陈寒最后送给我的簪子,一起放进了一个包袱里,背上它,带上水和干粮,就上街去了。

我找了一个空出的位置,从包袱里拿出一块布铺在地上,将首饰和丝帕分开放,我还带了些小心思将自己费尽心血刺破手指绣得的那几块丝帕摆在了第一排。然后信心满满的等着过路的人问货。

但是不知道是时间选的不合适,还是地点找得不对,太阳已经快升到头顶处,依然没有人来问津地上的美物。

坐在小瓦砖上的我困得不行,带来的水已经喝完,干粮是在下咽不得,已经好多天没有吃重影做的早饭了,想起来唾沫在喉咙里打滚。话说我现在才想起来,中午的饭这几天我也是自己到厨房热一热吃的,已经好几天没有看见梁叔他们了,不知道他们最近工作累不累。

就在我肚子咕咕叫着,脑子里想着重影的手艺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我头上响起。

“姑娘,你这些东西怎么卖呀?”

我听到有问货的声音就打了一个机灵抬起头,看到一个穿着华贵,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正摇着手里的绫绢扇看着我地上的东西,似笑非笑的打量着我。

“收拾二十文一样,丝帕十文钱一块,都是我和其他几个姑娘们一针一线绣出来的。”我笑容满面的对那妇人说。

“这些我全要了。”那个女人的爽快让我吃惊,这价格是我随便开的,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这样的东西应该多少钱,我转念一想,难道是我开价开低了?

我用怀疑的口气说:“你确定都要吗?”

“你把这些都包好带上,跟我到前面的醉花楼去,到那里我给你付账。”那妇人依然慢条斯理的摇着手里的绫绢扇。

我把地上的十几块丝帕和那些首饰都装进了原来的那个包袱里,背上跟着那妇人走了,心想,反正醉花楼不远,几步路便可到。

我刚走进醉花楼,一阵刺鼻的脂粉味道扑面而来,竟有这样的地方,让人头晕目眩,难受至极却是进进出出人流不断。

刚才那个妇人刚走进楼里就开始大声叫唤:“姑娘们!妈妈给你们买了好东西,快过来!”

听到这个妇人的话,随后几个柔弱的声音接连响起,答道:“来啦来啦!”

她们看见那些丝帕和首饰都是爱不释手,挑挑拣拣都下不定主意选哪一样。东西发完后,那个自称是妈妈的妇人给了我比原先出价高好几倍银子,我开心的合不拢嘴,真是遇到了识货的大财主。

我拿起包袱正准备走,那个妈妈叫住了我:“姑娘,是一个人?”

我不太理解她这话的意思,想了想反正重影他们也不知道,我就回答说:“对,就我一个。”

那个妈妈伸出手帮我把耷拉在额前的一撮头发挂到耳后,温柔的说:“难怪年纪小小就自己一人出来摆摊,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尽管我们萍水相逢但是看到你我就好像是看到了当年的自己,那种无助的感觉我懂得。”

她的话让我莫名的感动,兴许是太久没有被关心过,有些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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