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子?”
“百合子?”
谁在叫我?是........?
迷迷糊糊睁开双眼,映入眼眸的是刺目的阳光,不自禁地眯上眼睛,身下有颠簸传来,是在车上,心中给自己所在的位置下了定论。
是谁在叫我呢?
“百合子真是的!”
耳边又传来熟悉的声音,到底是谁呢?好容易让眼睛适应了车窗外刺目的光线,我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金色的长发,不可方物的面庞,还有眼中始终有着的星星状光芒,此时眼中却透露出嗔怪的眼神。
有印象,是食蜂操祈吧,我最亲密的朋友。
“操祈........啊,怎么了?”
脖颈突然被把搂住,头上的柔软白发也被揉乱了,时来不及反应的我已经接触到个柔软的物体,沉重地压迫着我的脸庞,呼吸有点困难。
“唔唔!”
似乎是感觉到我的抗议,搂住脖颈的手放松了点,费劲番挣扎地我有了可乘之机,脖颈用力让自己的脑袋脱离了那片柔软,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车内的空气。
又想海中想要提取以前的记忆,但是阵锐痛就好像是在守护自己的领地样,刚刚把手伸进去,就遭到严厉的反击,把那只手驱逐出境。
疼地眼眸蒙上了层水雾,眉头也微微皱起,我只好放弃想要回忆过去的打算。正视眼前的食蜂操祈,她好像用种看宠物的眼光看着我,是错觉吗?
这是辆很普通的有轨电车,午后两三点的阳光让车内即使有冷气也带着丝炎热,三三两两的人们稀稀拉拉地坐在电车上,我周围除了食蜂操祈以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那么,我为什么会在车上呢?这是要去哪里呢?
最好的询问对象就坐在旁边,虽然脑海中直是把她当做最亲密的朋友,但是就刚刚那种看宠物的眼神来说,这种人还是需要远离。
心中给食蜂操祈打上评分,我理顺被她盘弄地乱七八糟的头发,打算试着询问下目前的情况。
“操祈.........”
“真是的,明明都约好了起去海边玩,现在却在车上睡地那么熟。”
很好,还没有开始询问就把事情说出来了,但是,约好了?什么时候约好了?怎么点印象都没有?
为了确认她说的话,我忍着尖锐的头痛把自己近几天来的记忆全部回忆了遍,的确没有,自己从来没有做过这类的约定。
“约好了?”
“是啊,早就约好了呢。现在都快到了别说要反悔啊!”
听到我疑问的语气,面前的她似乎是以为我想要反悔,呲牙咧嘴地威胁着,还把手伸到我头上,又想揉我的头发。
脑袋微微偏了点,避开食蜂操祈伸来的手,好不容易把锐痛压下去,强露出个笑容。
“不,怎么会呢。”
随她去吧,海边应该也不会太无聊。
车外的风景转瞬即逝,远处的片大海已经越来越近了,看这个趋势还有十来分钟就要到了吧。
“哟,睡得怎么样?”
声音同样让我感觉耳熟,这次又是谁呢?
把视线从车窗外移回车内,站在我眼前的是面带笑容地两个人,男女。男性是刺猬头发型和白衬衫,女性却是茶色短发和身与食蜂操祈样的衣服,只是少了白色手套与长筒袜。
脑海中对这两个人的记忆呼之欲出。
上条当麻,御坂美琴。
曾经与我在“绝对能力者”计划中对立冲突。虽然后面和好了些,但是这样出去游玩还结伴的友好度似乎还没有达到吧?
“......还不错。”
“那就好,这也快到了,到时候可要好好玩玩哦。”
说话的是御坂美琴,与记忆中丝毫不符的欢快的声调,她好像很期待这次的海边旅游。
旁的食蜂操祈冷哼声,本来似笑非笑的脸庞瞬间面无表情,只手伸到我的手掌边,然后紧紧握住,捏地我感觉到了丝疼痛,下意识地想抽开手却在她愈发用力下没有成功。
只好把因为疼痛而微皱的眉头抚平,手上也不再挣扎,任由食蜂操祈表现出对御坂美琴莫名的敌意。
强打起精神与御坂美琴随口寒暄了几句,他们终于走回自己原来的座位,是前方大概三排座位的地方。
为什么不过来起坐呢?车上又没有什么人。
“要到了哦。”
还没来得及对两人的疑点深入思考,食蜂操祈就略带兴奋地指着窗外开始出现的些建筑物。
难道她也是第次到海边吗?学园都市不是近海的吗?
不正常的现象太多了,包括自己现在的精神状态。
困,恍惚,完全不能集中注意力,还有时不时的尖锐痛感。
到底是怎么了?自己可是方通行,这种情况以前从未有过。
“您好,本次列车已到站,请要下车的乘客..........”
伴随着车内广播的响起,海边之旅拉开了帷幕。
“呐,海水浴场哦。”
零零散散的乘客中,行三女男的队伍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其中白色短发的少女明显精神不足,步三摇地慢慢移动着,嘛,如果被拉着手臂用力地拖动也能算移动的话。
下巴好像被什么东西抬起来了,耳边传来悦耳的声音。
“哦。”
耸拉着的眼皮迫不得已睁开了丝缝隙,强迫自己看清楚那位金发少女用手指着的方向,原来只是处海水浴场,与记忆中的样子没有丝毫误差。我有气无力地答应声,恢复刚下车地状态,打算任由食蜂操祈把自己拖回旅馆,然后好好睡觉。
实在是太困了,好像从来没有睡过觉样。
“怎么这样!”
可惜我们的女王大人对我的反应感到很不快,她松开了直拉着我的手,语气充满了不满。
似乎可以想象地出来此时食蜂操祈脸上生气的模样,但是脑海中浓郁的睡意已经开始无视我的竭力抵抗,无情地占领了最高峰。
“对........”
“百合子?百合子?!”
惊呼声吸引到直走在前面的御坂美琴和上条当麻,努力睁开眼睛最后看到的是三道匆忙的身影。
...................
夜色渐临,伴随着空中海鸟归巢时的叫声,还有阵阵海浪扑打上岸的轰鸣声,带着股海水独有的腥气。
“嗬!”
外形如欧洲中世纪样的旅店内,名白色短发的少女猛然间从床上坐起,口中不断地喘着气,似乎是做了场让她恐惧不已的噩梦。
全身上下黏糊糊的,就连衣服都是半黏在身上,种让自己感觉到恶心的触感从皮肤表面传达到大脑。
我.......做了噩梦吗?
我........做了什么梦?
脑海中清晰地告诉我,本是场无梦的睡眠,但身冷汗和刚刚下意识从船上猛然坐起,预示这绝不是场安稳的睡眠。
房间内冷气开地十足,透过裸露在外面的上身的黏哒哒的衣服,变成股股冰凉的气息仿佛直接穿透白皙的肌肤和本应温暖的身体到达心脏深处般。
冷颤。
炎热的夏日,股冷意却直接让我从心中开始打了个冷颤。
遥控器就在触手可及的床边的小桌上,旁边还有套花花绿绿的,似乎.........是和服?
附近有夏日祭吗?
脑海中突然涌现出股对和服深深地厌恶感,仿佛穿上那套服装就是对自己的折磨。
没有心思去理会脑海中莫名的厌恶感,身上黏哒哒的衣服不断地提示自己该去换衣服了。视线从和服上转移到房间内仅有的两扇门,木质打花的房门与房间内仿欧式风格的设计搭配良好。
扇开在床对面墙上的门应该就是这所房间的出入口了,另扇在右手边的门想必就是洗浴室的门。
伸出脚在地上探了几下,触碰到个硬硬的可移动物体,本以为是拖鞋,侧身看去却是双摆放好的木屐,应该是搭配那套和服穿的。木屐旁边稍远处是双白色的客用拖鞋,也整齐地摆放着。
看来食蜂操祈当时虽然表面上有些不满,但还是非常关心自己的。
........
大概花了半小时仔细地把身上黏糊糊的汗渍全部清洗干净,然后强忍住脑海中的厌恶感把那套天蓝色带水纹样式的和服穿在身上,但是腰带却怎么也系不好,索性随手绕在腰腹处然后打个点也不美观的结。
趿拉着拖鞋走到此时已经彻底暗下来的窗边,透过黑暗依稀可以看到大海和沙滩,还有阵阵的海浪声。
窗外没有任何灯光,如果把海浪拍打在沙滩上的声音过滤掉,那么这就是片寂静的世界,黑暗无声。
就连房间内的灯光,也好像是为了搭配整体设计样,虽然是巨大的水晶吊灯,但却是淡黄色的无力光线,透过窗户也只能照射出数米远的距离。
继续在房间内等待不是我的风格,这种时候应该去找旅馆内的服务人员问清楚比较好。
没有来得及吹干的发丝上滴滴水珠滴落在后勃颈,带来丝丝凉意,没有穿上配套的木屐,我推开了其实并没有被锁上的房门。
“咯吱咯吱。”
好像是年久失修的门样发出声音,展现在我眼前的是条同样被昏黄光线勉强照亮的走廊,交错的扇扇木门散布在走廊的两端,艳红色的墙纸在昏黄灯光下透露出莫名的诡异。
只脚踏出房门,然后整个人从开足冷气的房间内解放出来,略微温热的空气包裹全身,同时扑面而来阵淡淡的发霉气息。
两侧同样也是条长走廊,食蜂操祈为我选的房间居然是在走廊交错处。问题在于,会有旅馆在走廊交错的地方开设房间吗?
环顾面对着自己的那条走廊,昏黄的灯光下的艳红墙纸,还有走廊彼端那扇半开着的窗户,在海风的吹拂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跑,跑,快跑。自己穿着件和服,脸上还有道道血迹,在这条走廊上撞撞跌跌地满脸泪水地跑着,仿佛后面有什么怪兽在追自己。
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些断断续续的画面,同时伴随着微微地刺痛感,就好像是失去过的记忆现如今被强行唤醒,脑海因为承受不住这种压力而发出警报。
“啊........”
小幅度地晃动脑袋,想把刺痛感就这样甩开,嘴里发出轻微的**。
那是我吗?
我在......逃跑吗?
身后到底.....有什么?
随着刺痛感的逐渐加强,我的身体也不自觉地靠在墙壁上,以此缓解双腿的压力,让自己能够专心地忍受大脑中的动荡。
背后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凸起,正好硌在后背的肩胛骨上,有些不舒服。
压下大脑里不断翻滚的刺痛感,我转身想用自己的眼睛来确认这个让自己后背硌了下的物体。
那是.....皱起的艳红墙纸。
道划痕突兀地把本来光滑的墙纸弄得皱起部分,不只是墙纸,就连墙壁也有深入地被划开的痕迹,而且创口表面并不平滑,像是........不断地重复在同个地方划出的痕迹。
手指摸上那道划痕,冰凉地,里面还有些许石灰粉末。
“呲!”
猛地转身,手指在那道划痕上又添道新的伤痕,带出划痕里些许的石灰粉末。
直面而来的是把很常见的水果刀。
就算我如今身体状态不佳,可我依旧是“方通行”!
就算是背着让这把刀捅过来也伤不了我!
侧身,右手握拳,向右移动步的距离,在正好躲过那刀的同时手背猛击向这个人伸出手的那边露出来的空档,这下,附带着我的能力,如果是普通人,恐怕只需下就能让他在床上躺几个月。
偷袭?可笑!
“砰!”
不是拳头入肉的声音,而是有只手用手掌挡住了我的拳头,发出的清脆声响。
我的能力呢?
这个人.......是上条当麻?!
脑中迅速找出了能力不能顺利施展的原因,只有上条当麻才有这种能力!
握拳的手还来不及从那只手掌中脱离,那个人本来拿着水果刀的手就已经放弃了手中握着的水果刀,带着破开空气的声音以手臂打向我的面门。
上条当麻什么时候近身战变得如此厉害?
此时有只手在他手掌的掌握之中,让我想要躲过这击变得无比困难,只有硬接了。
举起另只手,准备用手臂硬接这下。
可我似乎忘记了我如果没有能力,只是个普通的女生,甚至因为常年开启反射的原因,我比其他女生还要更加脆弱些。
啪的清脆的响声回荡在走廊,我的手臂是成功地挡住了这下,但是道手臂粗的红痕慢慢显露在我的手臂上,甚至开始隐隐泛紫,还有些血珠开始渗透出来。
白皙的肌肤上泛紫的红痕显得特别突出,这下带来的剧烈痛楚让我下意识地要发出哀嚎,但是在我紧咬住牙关的防守政策下成功地没有发出丝声音,可嘴唇已被咬地泛白,猩红的双眸也蒙上层水雾。
该死的!
他到底为什么要杀我?
在我因为手臂上的红痕而尽全力调整自己状态的同时,那只直被掌握着的手被用力扯,我的身体因为这扯而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向那个身影倒去。
他要干什么?
没等我多想,腹部就传来阵剧烈的疼痛,这疼痛让我无意识地双膝跪在地上,双眸中的水雾终于变成了滴滴眼泪,从我对着地面的脸上滑落。
他已经松开了紧握着我的手的手掌,这让我可以用解放出来的双手捂住遭受猛击的腹部。
是用脚吧,他是用脚用全力踹在我的肚子上了。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
剧痛让我根本没有站起来的力量,只能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腹部。现在的我就像只待宰的羔羊,生死全在他的手上。
朦胧中的双眼只看到双白色拖鞋慢慢走到我的身前。
我......要死了吗?
脑海中闪过以前的记忆。
金色长发,漂亮的脸蛋,熟睡在我身边。
金色长发,满脸笑容地逼近我的漂亮脸蛋,近地可以看到她眼中星星状的光芒。
金色长发,额头抵住叠起来的双手,整个人坐在椅子上半趴在床边似乎是在守护我。
金色长发,双手撑着漂亮的脸蛋,满脸温柔的笑意,看着我狼吞虎咽地吃着她做的菜。
金色长发,紧紧抱住我的双手,还有那快要哭出来的语气,好像是在担心我吧。
金色长发.....
满脑子都是她。
听说人快要死的时候会回忆起这生的记忆,那么......我这次是真的快要死了吧。
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自己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从此以后,再也看不到操祈了吧?
对不起,操祈.........
“百合子?!”
声嘶力竭的大吼,勉强传入此时已经接近昏迷的我的脑海里。
是操祈的声音,是操祈的声音吗?
我......真的好想再看你眼........
...................
再次睁开眼睛,应该说我眼前的世界在眼皮上下开阖几次之后,从模糊渐渐变得清晰。
雪白的天花板,还有巨大的水晶吊灯。
是我的房间,我.........还活着?
全身都充斥着酸痛的感觉,想要移动自己的身体都变得无比艰难。
操祈呢?她在哪?
如果昏迷之前我的耳朵没有听错的话,是操祈赶过来救了我吧。那么操祈呢?她面对那个人能够赢么,还是说.........
脑中浮现出最坏的结果,这个结论让我心脏猛然抽动了下,不行,我要去找操祈。
不要有事啊!千万,千万,不要出事啊!
浑身的酸痛让我的行动慢了不止拍,就连走路也需要扶着墙步步地挪动,好不容易接近了关闭着的房门,正想伸出手去转动门把。
“咔嚓,咔嚓。”
从门外传来转动门把手的声音。
是谁?操祈吗?还是那个人?
心中提起警惕,我侧身躲入房门与墙壁间的死角处,外面的人开门房门就会把我的身体遮掩住。
“咦,人呢?”
是年轻女孩子的声音。好像是,御坂美琴。
果然,她根本没有注意到房门后面藏着的我,自顾自地走到床边开始寻找我的身影,茶色短发,就是御坂美琴。
“奇怪,刚刚还睡着呢。”
她对我的突然消失感到很奇怪。
“我在这里。”
“啊呜!干嘛啦,别突然从背后出来吓人好不好。”
似乎有很奇怪的尖叫声,但是现在可不是注意这些的时候,必须要首先得知操祈在哪里。
“操祈,在,嘶......在哪里?”
经过床边的时候手臂不小心擦到床沿了,剧烈的疼痛从手臂处传来,看来那下伤的不轻,就只是轻轻擦下都会让我忍不住发出**。
“她没事,晚上没睡现在去休息了,换我来照顾你。”
御坂美琴看见我似乎连走路都有困难,跑过来扶着我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臂,来缓解我的压力,脸上布满担忧的神色。
“没事吧,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连你也......”
“没事,我想去看看操祈。”
首先要做的是排除,或者肯定,上条当麻的嫌疑。
“那个,上条当麻呢?”
“他啊,出去买食物了,自从昨天晚上你出事了我们就没有出过旅馆步呢,话说回来,这家旅馆我们想住多久都没问题哟,不用花钱,就是除了我们之外没有其他人这点比较让人不爽.......”
似乎是下子触碰到御坂美琴的某个开关了,簌簌叨叨地向我吐槽着这家旅馆的优点和缺点。
但是她说的这些,的确够奇怪的,为什么会住多久都不要钱?明明是家旅馆,别说服务员了,居然除了我们之外就没人了。为什么操祈她们会选择这样家旅馆呢?
“进来吧。”
不知不觉间我们两个已经走到位于我的房间左侧,相隔大概十米左右的扇房门前,随着御坂美琴的招呼声,她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这应该就是她所住的房间吧,操祈也应该就是在房间内休息。
果不其然,进门之后就看见个身影睡在那张床上,零散的金发搭在被子上,不时还扭动下身体,似乎睡得不怎么安稳。
“操祈........”
轻轻地呼唤了声她的名字,怕吵醒了她。
看着她微皱起的眉头,恍惚间手指轻抚上她的面庞。
操祈,能够看到你真是太好了,能够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
“昨天晚上,我遇袭了。”
位于御坂美琴的房间,经过昨晚的事件,我不敢让操祈单独呆在个房间,万那个人把目标转向操祈呢?连我在他面前都不定能赢,操祈该怎么办?
所以我把所有人都聚集在御坂美琴的房间,操祈的身边。
“袭击我的那个人,能够无视我的“矢量操控”,我在他面前就是个无能力者。”
说到无视能力,首当其冲的就是上条当麻的“幻象杀手”,我把视线转向上条当麻,没有说话。
本来上条当麻听了我说的话之后脸上露出沉思的表情,但是看到我把视线转向他,并且没再说话的时候,沉思立刻转变成错愕。
“上条当麻昨晚直和我们在起,这点食蜂操祈也能作证。”
抢先于上条当麻而为他做出辩解的是御坂美琴。
既然昨晚的人不是他,那会是谁呢?
“......恩,既然袭击我的人不是上条当麻,那就表明,这栋旅馆除了我们四个之外,还有其他人隐藏在暗处。”
“他能够无视我的能力,你的“超电磁炮”,操祈的“心理掌控”,对他也不定有效,也就是说,房间内的四个人说不定战斗力最强的是上条当麻。我们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要呆在起,这样是最安全的方法。”
脑中开始加速运转,立刻就把现如今最稳妥的方案提了出来,这样来,无论对手的能力是无视能力,还是只是恰巧能够无视我的“矢量操控”,他都不敢随便现身袭击我们。
“咯吱,咯吱,咯吱”
像是微风把老旧的木门吹动发出来的声音。
朦朦胧胧间听到这样的声音,本来已经进入梦乡的我脑中个激灵,门没关?!
此时已经是深夜,我缓慢地移动双腿,尽量不扰动身边睡着的操祈,想要下床去查看发出声音的地方的动静。
“.....百合子”
只手掌轻轻地覆上我的手背,轻微的声音如同呢喃般。
“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现在想起来还是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丝毫不留情地攻击,那么强悍的实力,就连自己都以为在劫难逃了,却在我失去全部抵抗能力的时候放我马。
那么他是......怕操祈?
看着操祈此时半眯着眼睛的倦容,还有散杂的金色长发。心中突然被莫名的幸福感充塞。
“操祈........”
“唔嗯~”
“.............”
突然好想对她说出那句话。
好想....
但是......
“口渴吗?”
“诶?!嗯.....”
这种不正确的话是不被允许的吧,会被她唾弃的吧,最后......最后连朋友都不是了吧......
“你再睡会儿吧,我去倒杯水给你。”
“嗯......”
轻身从操祈身上爬过,双脚在地上探索着拖鞋的位置。
上条当麻在地上铺了床被子睡着,刚刚我们的对话声很轻,他没有丝毫被吵到的迹象,那么,门是谁开的呢?御坂美琴吗?不会,她不会粗心到连门都不关。
趁着倒水的功夫也能查看下外面的情况。
轻轻地把门拉开条缝隙,外面因为有灯光的照耀显得不是那么黑暗。
昏黄的灯光,暗红色的地毯,夹杂在灯光之间的点点黑暗。
保持着从门缝里观察地姿势,我换了只手握住门把,以便自己朝向门外的另只手能够在遭遇袭击的时候迅速反击。
地毯上依稀可以看到有轻微的踩踏痕迹,但是已经杂乱不堪。
能够无视我的能力,就证明他的能力最起码也是LEVEL5,双能力者是绝对不会存在的,那么……
能力开启,反射掉身后两个睡着之后安稳和个略微带些急促的呼吸声。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我,还有他可能会发出来的细微响声。
“呼……”
“呼………”
已经强行把自己的呼吸频率和声音压制到最低,同时闭上双眼以增强听觉的感官。
“呼………”
……………
“呼……………”
耳边只有自己不时响起的呼吸声。
没有人么?
他不在附近。
睁开双眼解除掉反射,迅速地把门关上反锁。
目前我们是安全的,可说不准下秒会发生什么,明天早离开这个地方才是最稳妥的做法。
在窗外月光的照拂下房间里面的能见度很低,只能勉强分辨出些外形。
床上的御坂美琴应该还处于熟睡中,而操祈则是靠在床首,那对似乎闪烁着星星状光芒的眸子即使在黑暗中都显得那么显眼。
“嘘……”
我对她做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御坂美琴和上条当麻为了我和操祈已经很劳累了,现在让他们安心睡眠比较好。
轻手轻脚地凭借着微弱的月光走到放着茶壶和茶杯的桌子边。
指尖接触到桌面,冰凉的木质桌面给我种坚硬的触感,不过似乎有些粗糙,还有…………微不可闻的血腥味?!
心中沉,脑中的思绪开始慌乱,但是现在却没有时间给我整理思绪。
以最快的速度打开房间内的灯,从黑暗到光明的瞬间我的眼睛出现了些许的不适应,整个视野内都是片白茫茫,过后则是在灯光照射下的整个房间。
切都与睡觉之前没有两样,唯独那个桌面,和刚刚微不可闻的血腥味。
“怎么了?”
操祈对我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很不解,明明只是倒杯水而已,却又做出这样的举动。
“………你看………”
操祈顺着我的视线望向那个让我感觉到异常的桌子。
桃木色的桌面上除了茶杯与茶壶以外,还多了几缕暗红色,如果弥漫在空气中的味道没有经过掩饰的话,那是血迹吧。
“那是………字吧?!”
在熟睡中居然被人接近到自己耳畔,即使是操祈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波动,声音都带着些许颤抖。
…………
“别离开……?”
歪歪斜斜的血迹,勉强可以辨认出这三个字,但是后面应该还没写完,别离开哪里,这个旅馆,还是这个房间。
“不管怎么说,我们明天早必须离开!”
御坂美琴重申着之前得出的结论。
“这个地方,太危险了。”
“话是这么说,但现在我们安全吗?”
不知道是谁居然趁着我们在睡梦中用这种方式来提醒我们,但是如果这几个字是陷阱呢?
“不是已经有人用这种方式………”
“如果是他写在这里的呢?”
………
片寂静。
“如果这是个陷阱,我们继续呆在这个房间就会有危险。”
切都往最坏的方面想,只有这样,活下来的机会才会更大。
“我们都在起,即使是他,也不敢信心满满地说可以击溃我们吧?”
常盘台的超电磁炮,长久以来的强势形成了她这无与伦比的自信。但是,现在的形势不容乐观,已经超出了以前的所有危机。
“不,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我们四个人中,面对他能有战斗力地只有你和上条当麻。”
虽然很不甘心,但是我在他面前如同无能力者般,而操祈,面对能力等阶持平甚至超出她的对手也是没有任何战斗力的。
“我们两个………是累赘啊……”
操祈看着紧咬住嘴唇的我,帮我说出了不争的事实。
“很可笑吧?”
嘴唇已经被咬的发白,心中的苦涩也似乎要从嘴边溢出。
“身为学园都市的NO.1,却连保护你们的能力都没有……”
双手臂从背后搂住了我,肩上沉,操祈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不要自责,你已经为我们付出很多了。虽然目前的状态,由我来说这种话不太合适。”
“这次,让我们来保护你吧。”
…………
必须马上采取对策,如果这是陷阱的话,时间,现在时间比切都重要。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即使我们是猎物,也不能就这样毫无反抗地被猎捕。
“确认房间周围的安全,以及向学园都市求助。”
“三名LEVEL5和著名的“幻想杀手”身在学园都市之外却有生命危险,学园都市不会放置不理的吧?”
虽说是求助,但也不过是心理慰借而已,希望学园都市能在短短几个小时内赶来救援已经不太可能。
“可是………手机貌似不能用哟。”
操祈手中把玩着自己的手机。
“这里好像是信号盲区呢,连卫星通信都被阻断了。”
连操祈都没有办法联系到学园都市吗,那么就是说切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没办法,我们等到天亮就立刻离开,操祈你检查下房间内有没有被他安装些很危险的东西,我去走廊检查下。”
“不可以!”
“不行!”
“诶?”
御坂美琴和操祈居然同时反对我的决定。
“你们还是很困吗,那我来检查,你们去休息下养好精神吧。”
“不是的!不是这样!”
御坂美琴又次否定了我。
“百合子你不能出去!”
“诶?那………”
“你自己都说在他面前是无能力者,如果你出去被他发现了岂不是毫无反抗之力?”
“………”
无言以对,如果他就在走廊上等我,我能够在他手下支撑到操祈她们赶来救援吗?
没有答案,我也不敢找答案。
“我去吧!”
是上条当麻,对,只有他,不管队手是何等强大的能力者,在他的“幻想杀手”面前都不可能存在!
“上条君,请定要安全回来。”
“拜托了!”
…………
如果当时我能够拒绝他就好了吧,我能够瞒着他们自己个人走出这间房间就好了吧,我自己个人去死掉…………就好了吧?
疯狂会侵蚀切,毁灭掉所有人。
……………
凌晨,最黑暗的时刻,光明之前最深的黑暗。
分钟,两分钟。
五分钟,十分钟。
心里默数着上条当麻离开的时间,看着御坂美琴和操祈越来越差的脸色,我咬紧嘴唇,把自己五分钟之前冒出来却又被自己否定了无数遍再深埋在地底的猜测重新翻找出来。
“上条君他…………”
是真的吗?我否定了无数次的猜测,就是我们唯的答案吗?
“不可能!没有这回事!我不相信!”
御坂美琴………
对不起,真的很抱歉……
“我去找他!他肯定在外面迷路了!绝对,绝对是的。”
“定………定不会的……”
御坂美琴攥紧了裙角,声音甚至带上了点哭腔。
“他就在外面等着我们去接他……”
那是眼泪吗,滴滴答答地滴落在地上,从御坂美琴的脸上。
“我要去………”
“定要去………”
身上电芒闪烁,空气中开始弥漫着焦糊的气味。那是暴走,不,应该说是能力失控的前兆。
“御坂美琴!”
这是我第次用近乎吼叫的声音喊她的名字,我必须阻止她。
慢慢地走近浑身颤抖的御坂美琴,张开双手,从胸侧环住她,下巴轻垫在她的肩上,我第次拥抱她,没有想到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下。
“我很抱歉………”
“………”
“你不能去。”
她开始挣扎,言不发,但是周围环绕着的电流越来越多,已经是在暴走的边缘了。
“听我说!”
“我和操祈,已经不能再损失你了,所以,请你留在这里,行吗?”
事情已经变成这样,我不可能再眼睁睁地看着朋友们个个地离开,如果代价是我自己,我会很愿意这样做。
“留在这里,我去寻找上条当麻。”
她停止了挣扎,身周的电流也开始减弱。
很好。
回过头来看眼操祈,她面色已经非常苍白,眸子里的闪烁光芒也很暗淡,直是言不发,回应我的也只是紧咬了下嘴唇。
操祈,请不要挽留我,如果这次能够侥幸,我会好好对你说出那句话,定。
“请帮我照顾好操祈,如果十分钟之后,我没能回来的话,带着操祈从窗户逃出这座旅馆,回到学园都市去。”
肩上似乎有些湿润,御坂美琴的眼泪还没有停下来吗。
“拜托了,这是我唯的请求。”
昏黄的灯光,暗红色的墙纸,深红色的地毯,还有空气中的腐朽味道。
打开那扇隔离生与死的木质房门之后,眼前的切都没有变化,两边走廊的尽头依旧是漆黑片,刚刚吞噬了上条当麻的巨兽,是藏在里面吗?
指尖轻轻地抚摸着墙纸,感受着上面的花纹,肺里也充斥着空气里淡淡的腐朽味。
这里会是我的坟墓么?这么幽静古老的宅子,如果能够直在这里住下去,很不错不是吗?
……………
“果然………”
“嗯?”
直沉默着的操祈嘴里突然蹦出几个零散地单词。
“果然………百合子她………”
像是极力压抑着情绪而装出平静的语气般,实际上操祈的话语间都有隐藏不住的颤抖。
“我………”
“她会回来的,相信她。”
御坂美琴走到蹲坐在床边双手抱膝地操祈面前,俯下身子,用自己的额头顶住操祈的头顶,双手搭在操祈的双肩上。
“百合子不是说了吗,她会等着我们回到学园都市找来救兵的。”
“相信她吧,我们学园都市的NO.1。”
“………”
“呐,美琴。你会为了自己喜欢的人付出切吗?”
“诶?这个………”
“定会吧?假如,上条当麻现在已经死了,你定会不顾切地去报仇吧?”
“…………”
“我也会哦,为了她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什么意思?”
“对不起,美琴。请你背负着我们的希望,逃离这个地方吧。”
……………
走廊上没有任何激战后的痕迹,上条当麻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被他解决了吗?就连“幻想杀手”都毫无反抗之力。
他,是传闻中的LEVEL6吗?整个学园都市都培养不出的强大力量。
我已经进入到走廊黑暗的那端,整个世界的灯光似乎都离我而去,只有远方尽头窗户透出的点点微弱月光。
“吱嘎,吱嘎”
就连声音似乎也不愿意在这条走廊上停留,除了我的拖鞋踩在地毯上发出的细小声音以外,所有的杂音没有存在。
“嗯?……”
前方地上好像有个物体,只能看出些微的轮廓,好像………是个人形?
“谁?!”
“………”
没有回答。
我只有自己去看看了。
慢慢地接近人形物体,那些微的轮廓也渐渐变的清晰。
这是………
“上条君?!”
地上躺着的就是上条当麻,通过能力加强对声音的反射,我可以清晰地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
也就是说。
上条当麻在遭遇到他的时候,连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受到重击导致昏迷。
他的实力果然恐怖如斯,就算达不到传闻中的LEVEL6,也相差不远了,但是,为什么他不直接杀掉上条当麻呢?
不对!
他的目的………
耳边似乎听到了身后传来的破空声,想也不用想,整个身体顺势往前倾倒,同时能力全开,期望能够阻挡住瞬。
是我!
“呲啦!”
背后凉,是衣服被划开所以让背后的肌肤感觉到了空气中残留的冷意。
双手撑在地面上,整个上半身趴在上条当麻的前胸处,脚下能力开启,利用地毯褶皱带起的丝力量迅速地向前扑出段距离,正好脱离了他的攻击范围。
当然,我不可能就这样把上条当麻扔在那里,扑出的时候我已经用只手扯住上条当麻的衣服,顺带把他也拉到了我身边。
看来上条当麻处在深度昏迷的状态,即使是刚刚那番激烈的动作,他也没有丝毫要苏醒的征兆。
“对不起。”
我心中默念着,然后用力地给上条当麻的肚子打了几拳,接着能力开启奋力地把他往身后的黑暗中扔去。
在我做完这切之前,他都没有任何动作,这让我心中更加确定了他的目标从始至终都只有我个。
“来吧,你的对手是我。”
从地上站起来之后,我才有机会打量这位让三位LEVEL5都束手无策并且还能碾压“幻想杀手”的人。
用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亚麻布袋套在头上,只在眼睛的地方挖出了两个洞以便不遮挡视线,身上也披着件亚麻布的外套,里面穿着的是………和服?脚下也是双白色的拖鞋。
是跟我们样也居住在这个旅馆里面吗?为什么要袭击我们呢?而且目标如此明确地指向我。
他手中的刀还在反射着微弱的月光,只不过他的握住刀柄的手,和手臂,有些纤瘦地过分了。
“………”
他没有回答。
我倒希望能够这样直拖延到天亮,那样的话操祈她们就能顺利逃离了,但是他会让我如愿以偿吗?
显然不可能。
他的双腿前后,前面的腿已经向前弯曲起来,已经做出了攻击的姿势。
既然已经知道自己的能力对他无效,我肯定不会像上次那样任由他攻过来。
侧身,眼睛仔细盯着他的双腿和手中的刀具,虽然能力对他无效,但是对自己还是有效的吧?
来了!
他的速度出乎意料的快,几乎是眼睛刚刚接收到信号还没有传达到大脑的时候,他已经到了我的面前,手中的刀具也已经捅向我的心脏。
脚下能力开启,微微使点力,整个人就向背后的走廊墙壁靠去,在刀尖离我的身体不到几厘米的时候躲过了他的第次进攻。
但是没有时间让我反击,他好像已经知道我会怎么做样,右脚向侧面踏,整个人就转向正面对着我,然后左脚抬起,目标是我的胸侧。
我只能来得及只手臂护在那里,准备硬抗下这脚。
“嘭!”
实打实的肉体碰撞声,我的右手臂瞬间就像失去知觉了般,整个人也向左边踉跄了好几步。
借着他踹击的劲头,我顺势脚蹬在地面上,拉开了和他的距离,使我能够做到以最好的方法来应对她的下次攻击。
“呼…呼…”
我已经开始忍不住轻微喘息,瘦弱的身体经过这几次剧烈的动作已经有些疲倦了。
他没有继续进攻,而是停在了原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这恰好给了我喘息的机会。
那么,是不是该考虑反攻了呢?
目标是他手中的刀具,在能力相对无效的情况下,刀具对我的威胁太大了,如果能够做到以某些代价换走他的刀,我也不是毫无胜算。
有了!
我是方通行,我的能力是“矢量操控”,在我手中,切皆为“矢量”,切皆可操控。
呼吸放缓,保持静止,大脑内有关光学的原理飞速运转,反射掉此时无用的光线,我能够做到,隐形。
只要能力不终止,只要运算能够成功,我能够永远隐形,也能够在运动中保持隐形的状态,那么,机会,来了。
是感觉到很诧异吗?他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那对眸子毫无感情地盯着我所在的位置,应该说是我之前所在的位置。
第次把能力这样使用,不过看起来效果不错,至少他还没有发现我已经接近到他身侧,还没有发现他手中的刀下刻就要易主。
秒,两秒,三秒.......
我等待着他放松警惕的那瞬间,那就是我成功的时刻。
“呲....”
拖鞋在地毯上磨动的声音,他似乎是想做出些守备动作来防止我的突袭,握刀的手已经平举到半。
机会!
敌人做出动作的瞬间,就是守备最薄弱的瞬间。
脚下能力输出最大化,体表的反射关闭,我需要以最短的时间,最近的距离,爆发出最快的速度,让他在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被我得手。
左臂上抬,以肘部作为武器,攻击他的头部,如果这击得手,那么胜负已定。
等等!
他的脚,他的左脚向左侧滑了步,握刀的手臂也弯曲起来。
这是......陷阱!
如果我就以这样的姿势打击他的头部,他手中的刀会在我的攻击到达的时候,插入我的胸侧。
怎么会这样?!难道他早就知道我的攻击方式吗?
怎么可能?他是预言类型的能力者吗?
已经没有思考的时间,要以胸侧的可致命伤换来次对方可能会失去意识的机会吗?
不行,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操祈和御坂美琴的安全在我手中,我不能这么做。
那么....
左臂略微往下移动,同时右臂抬起,双手交叉护在胸前,左脚强行蹬在地面上让自己站定,侧身以手臂来承受这次避免不了的攻击。
未知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你永远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样的底牌,在战斗中,张底牌丝微小的计算错误,足以决定切。
我听不到刀尖入肉的声音,但是右手臂上突然传来的异物突入的感觉,让我知道这刀已经刺在我的手臂上了。
他在试图让伤口扩大!
刚刚才被猛击了脚的右手臂,应该已经有严重的淤青了吧,如果被这样扩大伤口,这条手臂肯定废掉了,而且失血过多的情况下我能支撑多久呢?
“呲呲呲...”
是刀尖划在骨头上的声音吧?
我感觉不到疼痛是因为手臂已经麻痹了吗?
要阻止他,必须要。
左手握拳攻击向他的手臂,逼迫他手中的刀从我手臂上离开,同时右半身向后侧,试图脱离他的攻击。
但是!
事情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我面对的这个敌人,战斗经验丰富到我完全没有办法匹敌的程度。
我的拳头扑了空,他居然放弃了手中的刀,任凭刀身从我手臂上脱离,然后掉到地毯上,为的只是快步收回自己的手臂。
完了。
我现在右手护在身前,左手握拳打在空处,自胸部以下,完全没有防御,完全处于任由进攻的状态。
回防已经来不及了,他做出类似于空手道的姿势,只脚为轴,整个人转圈周,带着离心力,狠狠地踢向我的腹部。
............
自己的瞳孔已经放大了吧,事实上在被打击的瞬间我的大脑出现了空白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感,只知道自己的身体应该是飞起来,然后撞在墙上。
输了吗.....
自己这么努力,还是没有办法战胜眼前的敌人吗....
手臂上的伤口开始有了疼痛感,刻骨铭心的疼痛感,还有腹部那股令人作呕的感觉,刺激地我的泪腺,眼睛被涌出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半靠着墙瘫坐在地上,后背处因为猛烈地撞击到墙壁而有火辣辣的灼烧感,想依靠没有受伤的左手支撑自己站起来,却发现身体里面的力气都被伤口掏空了样,瘫软无力,看来已经到极限了。
抬起头,在模糊的视线中,他手中提着刀,步步走到我的面前,举起了手中的刀。
“.......真是脆弱啊,你。”
他是.....女的?!
沙哑的声音,掩盖不住原本的女性嗓音。
算了,性别这种事情已经无所谓,反正我等下就永远也说不出来了不是么。
大概十分钟已经过了吧,这就预示着御坂美琴和操祈已经安全了,至于上条当麻,她放过他就代表没有杀他的意思吧。
这么说来,他们都安全了呢。
“....如愿以偿了吧?”
她的目标是我,而我现在在她刀下,毫无反抗之力。
“.........”
她没有说话,大概下秒就会用她手中的刀刺向我的心脏吧,那样,切都结束了。
操祈,对不起。
我已经不能继续陪着你了。
永别了。
我闭上眼睛,等待着即将终结我性命的那刀。
啪嗒,啪嗒。
滴,两滴,三滴。
脸上逐渐沾上了某种液体,黏稠温热的液体。
如果再加上空气中突然涌现出来的浓郁到令人作呕的气味,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鲜血,那是新鲜的血液所散发出来的气味,刚刚从人体内涌出的鲜血的味道,滑过我的嘴唇,带着丝咸味和陈年铁锈味。
这种味道浓郁到几乎令我干呕。
但是其中却有些许不应该属于这里的香气,那是我熟悉的香味,我日日夜夜都能嗅到的气味。
“已经没事了哟,我家的小百合。”
熟悉的声音,再加上熟悉的香味。
已经没事了………吗?
紧紧阖上的眼睛重新开始接收外界的信息,经过短暂的适应黑暗的时间,传入脑海的第幅画面果然是无比熟悉的身影。
带着蕾丝花边的常盘台校服,胸前的波涛正对着我的脸庞,柔顺的金色发丝在走廊间的微风吹拂下缕缕地划过我的脸庞,夹杂着那令我陶醉的香味。
“操祈………?”
她不应该在这里,这个危险的地方,还有我狼狈不堪的模样。
“快逃………她会杀了你的……”
我费尽力气才把她限制在这里,给操祈和美琴逃跑的时间,不能就这样功亏篑。
“我说过要保护你,丢下你个人逃走我办不到。”
操祈真傻,如果要我选择两个人都死和只会死个我肯定选择后者,即使那个人是我自己。
“你是想拿自己的命来换我们两个能活着吧,百合子。”
“不可能!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做那样的事情。”
明明我都已经做到了的,为什么你要拒绝我最后能够为你们做的事,为什么不能让我在犯了生的错误之后能够在最后给自己救赎。
“站起来!然后逃走,我不能允许你死在这里。”
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强势,明明我比你年长,明明是我做出的决定。
啪嗒,啪嗒,啪嗒。
鲜血依旧还在滴着,黑暗中我看不清源头,但是操祈强装强硬的语气里透着股虚弱,我开始有种不好的预感。
无力地怂拉在地上的双手开始支撑着地面,背靠着墙壁用力,我试图把自己的身体直立起来。
随着双腿能够找到支撑点,我成功地把自己的身体从坐姿渐渐转变成站姿。
“你怎么了?!”
操祈是双手撑着走廊的墙壁,半跪在我面前,就像是在保护我的姿势,我在直立的过程中双眼经过她的脸庞,看到了她不带丝血色苍白如纸样的脸庞,还有她嘴角不断涌出来的液体,啪嗒啪嗒地滴在地上,之前应该是我的脸庞上。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我想到了个最不能接受的结局。
我要知道那个袭击者,她在哪里,操祈在这里,以这种姿势在我面前,那个袭击者呢,她在哪里?
被操祈挡住的视野在我站起来之后开阔起来,我所没能看到的切也出现在我眼前。
那个袭击者,她就在我面前,背靠着另面墙壁,手中沾满了液体,还在滴滴答答地滴落在地上,本来应该在那只手中的刀具也不见了,透过她的面具,我看到她的双眼,无神地盯着我这边。
我这里有什么?是操祈吗?她手中的液体是血吗?是操祈的血吗?
视线回转,转向操祈对着袭击者的后背。
“不要!!!!!”
………
伤口很深,深可见骨,血液还在股股地往外冒,慌乱中从自己身上撕下来的碎布带早就被浸湿了无数次,双手上不断传来湿热的感觉,是操祈的血的感觉。
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大脑里面片空白,哆嗦的手已经不能阻止血液的走向,只能感觉到她逐渐开始流逝的体温,双眼早就被涌出来的泪水模糊了,看不清近在咫尺却又马上要消失的身影。
“快逃跑,我可以拦住他。”
不要再逞强了!我不许你再逞强了!明明……明明都伤成这样了……不要再说什么拦住他让我个人逃走的话了好不好……
“逃啊!”
仿佛是用尽力气般的大吼,让她身上的伤口猛然涌出股更加温暖的鲜血,也让我片空白的大脑突然之间恢复运转。
逃,对,我们可以逃,逃到外面去,逃到没有这个袭击者的地方,然后把操祈送到医院里面。
只手把操祈背上的伤口捂住,另只手从她膝盖下面环起来。
——说起来真讽刺呢,第次用公主抱居然是在这种时候。
“………”
操祈已经开始有些休克的症状,通过手传来的操祈身上的体温也开始有些冰凉,情况已经很不妙了。
快,必须要快,仅仅只是平常利用能力冲刺的速度已经不能满足我了,我开始采用些不计后果的加速方法。
每个被我踩过的地方都已经支离破碎,每个挡在我面前的障碍都化为了尘埃,墙壁或者是房门。
至于袭击者,就算她是预言类能力者,也不可能追得上我现在的速度,舍弃切换来的速度。
呼啸的风从耳边划过,淹没了所有的声音,事实上我除了需要用只手掌来摧毁障碍之外,所有的能力全都集中在脚下,这种超负荷的把能力强行集中在某个部位的话,也许以后我的双脚会坏掉吧。
那都是以后了,如果现在不能把操祈救出来的话就没有以后了。
还有多远?离逃出这栋房子——不管是窗户,大门,还是房屋外墙,只要是能够逃出去的路,还有多远?
“她………已经死了。”
明明是不带丝毫力道的沙哑嗓音,却穿过了耳边不断呼啸着的狂风,清晰地被我接受到。
死?操祈吗?不可能!
“超出常规太多的速度,带给她绝对承受不了的反作用力,她的血液因为这种反作用力已经几乎全部都流失了,很遗憾,你没有注意到这点。”
“换句话说,是你害死了她。”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我的前面,那扇存在于尽头的窗户旁边,那道人影清晰地出现在那里,逼迫我不得不停下脚步。
仿佛就像是为了证明她的话般,停下脚步的我才开始感觉到怀中身躯的温度,就像块石头样的温度。
“操祈…?”
没有回答,她如同睡着了样,紧闭着双眼,嘴角甚至还有丝微笑。
为什么会笑呢?即使知道自己已经快要死了,为什么在最后个梦里面会笑呢?
我知道了,定是她认为自己至少是在我怀里去的,而不是在袭击者冰冷的刀刃之下。
我说的对吗?操祈。
“操祈……”
我不要你这样,真的,你不能这样,我求求你睁开眼睛吧,哪怕就只有秒钟,睁开眼睛然后告诉我这切都是假的,你只是困了想睡觉而已。
.求求你,你会睁开眼睛跟我说不要把眼泪滴到你的衣服上面,那样会很让你重新洗次衣服,很麻烦,还会让我把手上的鲜血洗干净,不然不会让我碰你,最后你还会说“快起来,美琴她们都等着你起去海边呢。”这种话。
这样子睡着的你真的不好看,头发很乱,衣服也很脏,连脸上的血迹都没洗掉。
还有我直都没说出去的那句话,你睁开眼睛我现在就说给你听好不好,就算你会厌恶我或者远离我,我都不在乎,只要你能听我说。
“我不要你死……”
满身都是从操祈背后伤口里流出来的鲜红,衣服上,手上,还有脸上。
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到现在才传入我的鼻子里,被大脑分辨着。
洗不掉了,再也洗不掉了。
双手上的鲜红永远都不可能洗掉了。
因为那是源自于操祈。
双腿已经支撑不了生命的重量,跪坐在地上或许能够让地面为我分摊点,但是操祈不会喜欢躺在地上,那样会弄脏她的衣服。
所以我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但是不能太用力,那样会弄疼她。
用自己温暖的身体为她驱赶着冰凉的体温。
眼泪,眼泪也不会再流下来,泪腺早就坏掉了,再怎么努力也不会有眼泪。
锤锤,所有的事情都变成巨大的榔头,把所有的幻想全部粉碎之后再将名为悲伤的尖刺狠狠地砸进我的心脏。
耳朵里面开始嗡鸣,视线也变的恍惚,身体上的疲惫终于开始吞噬我的神经。
就这样吧,这样就好,感觉不到身体的知觉,也不可能再有反抗,就这样被她杀掉也好。
操祈……也会在那边等我的吧?
怀抱着仅剩的幻想。
脖子被她掐住了,窒息感渐渐笼罩大脑,本来无力地低着的头被迫扬起,正对她那双从亚麻布的头套里面露出来的双眼。
怨恨,只有怨恨。
看似毫无情感的双瞳中隐藏着对我的怨恨。
“为什么?”
很想抓住她的衣服声嘶力竭地质问她,为什么偏偏是我们?为什么这么强大的你会怨恨我?为什么要伤及无辜?
可是我除了发出“嗬嗬”这种轻微地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之外,什么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