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了,师座的房间仍亮着灯。
“师座,这段时间无战事,难得太平,可其他长官都尽可能留在南京或重/庆周围休整生息……尤其值得一提的是,100军的李天霞长官自邵阳战役后,就一直各种借口附在委座周围。表面上为委座统一中国的大业出谋献策,暗地里买通各种关系,其心可知啊……”
此时,74军的军长即将换任,而新人选却还未确定。听着副官急匆匆的提醒,正专注临摹一幅字画的国/民/党74军副军长张灵甫略一停笔,却并未过于在意:“我们该把精力放在训练军队上,如今虽暂无战事,但军人的天职是随时整装待命。何况我74军一向是党国的精锐,不可辜负委座的厚望,无论何时燃起战火,都必须是党国最坚不可摧的屏障。我们的精力有限,以后不要再打探重/庆的事。”
他一向孤傲,淡泊名利,无心去研究官场上的微妙之处。这些年南征北战,在鲜血与征尘中度过几乎从未停歇,这位常胜将军所关注的仅是如何指挥好每一场战役,早日把日寇赶出中国。
副官虽还想提醒,却没敢再开口,这些年,在74军这些官兵心里,这个男人的话早已犹如军令般透着分量。
深邃的眸威严的看了一眼副官:“还有什么事?”
副官摇摇头。这时,勤务兵杨占春走进来,对师座和他各敬了一个军礼。副官点头示意,然后找了个借口匆匆退下了。
“师座。”副官走后,气氛轻松了很多。因为杨占春思想单纯,从不“教”师座该如何在官场上做人。
“师座,这是王家大宅的准确地址。”杨占春找了半天,从衣兜里翻出一张纸片,“我小杨好说歹说、软磨硬泡,事情总算办成了,张处长(师座的朋友)答应好人做到底,找个机会出面请您和‘王百万’全家吃饭。”由于小七的伯父在长沙城富甲一方,所以人称“王百万”。
想起小七,师座刚毅的脸上泛起些许温和。前些天张处长向他说起这个姿容、气质出众的长沙姑娘时,他倒并未过于在意,经历三段失败感情已使他心冷,多年征战已使他心硬,党国大局未定,哪有心思谈什么风月?
然而,今天被张处长逼着在理发店“偶遇”她后,他的想法改变了。
只一嗔视,这个和他一样透着傲气、洁身自好的姑娘就闯进了他的心,这一生虽然短暂,却至死未将她放下。
“这幅字画,是送给小七姑娘的。”一向不拘小节的师座,却将临摹好的字画小心的卷起来,交给杨占春,还不忘补充一句,“能送到么?”
“当然,能,师座放心吧!”杨占春十分肯定的拍拍胸/脯,他打算让张处长将它和师座的照片一起交给小七的伯母,由伯母转交小七。
也难怪他能如此胸有成竹,眉如远山目似朗星的师座,再加上这幅笔墨酣畅浑厚的字画,有哪个姑娘能不动心呢?
然而,结果却是谁也没料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