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世子爷对着方杍颜的态度,她们这些做下人的都能看得出他并不喜欢妾室,就她们世子妃好心肠的想着法将世子爷向房间外面推。
只要一想到刚刚方杍颜离开时脸上那喜形于色的表情,轻音就有一种想要冲上去给她两巴掌的冲动。
可奈何她是下人,没办法替主人们作出决定。
“不过就是个小小姨娘,还真以为自己有多大本事!”
“住口!”安诺毫不犹豫的呵斥着,皱眉道:“疯姨娘再怎么样也是这府中的半个主子,我虽不要求你们像尊重我一样尊重她,可起码也不能是这种态度!若是再让我发现有下一次你便自己去管家那里领罚吧!”
在这个地方,她不只是世子妃,而且还是安家的嫡出女儿!若是让外人抓住了什么把柄陷害安家于不仁不义中,她这个当女儿的就万死难辞其罪。
所以即便是她一向疼宠身边的这几个丫鬟,此时也是半点不敢放纵她们。
看着瞬间拿出气势教训丫鬟的世子妃,大桥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心中暗道似乎这世子妃比她想象中的更不好对付。
再也不敢对世子妃有任何的轻视之心,大桥不动声色的开始重视面前这个女人。
前院书房里,也不知是为了争一口气,还是告诉世人他并没有要小妾的决心,墨轩硬生生的在里面拖到夜色漆黑,直至最后安诺派人催了一次又一次,提醒他是时候该去方杍颜的小院儿了。
“三桥,可还有未处理完的状书,今晚本世子熬夜将它给处理了!”
三桥在一旁东翻西翻了一会儿,随即遗憾的摆了摆手:“回世子爷的话,所有的状书已经被您仔细提点过了。”
“那破庙里面的几千人现在都安顿得怎么样?”墨轩依旧不死心,想着法给自己找事做。
三桥摇头:“昨日,您将这件事全权交给秦将军去办,相信以将军的办事效率,现下已然安顿的差不多了。”
心里明白这些只不过是世子爷拿来逃避去方姨娘院子里的借口,想着今日下午世子妃的警告,三桥不得不站出来说了一句公道话:“世子爷,虽说那方姨娘是骄横了一些,不过你也冷落了人家一个月了,再冷落下去,恐怕没法和方府交代。”
这要是让方家知道她们嫁过来的女儿受到了这种待遇,即便方家那些人再能忍,也得对世子爷记恨上。
闻言,墨轩转头阴森森的望着三桥:“这是世子妃教你说的吧,吃里扒外的东西!”
“……”三桥无辜眨眼,他这是躺着也中枪啊!谁人不知墨轩世子最宠世子妃?若不是世子爷那里先松口,他一个做下人的又怎么敢冒着生命危险劝谏?
那是吃饱了撑的!
眼看墨轩站起身向世子妃院子的方向走去,三桥着急了:“世子爷,今晚您真的该去看看方姨娘了,外面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
“爷知道!爷不正在去吗?”
“可您这是去世子妃水榭花阁的方向啊。”
“……”
墨轩脚步顿了顿,随后面不改色的转换了个方向,仿佛刚刚走错路的人不是他一般。
本来今天下午听阿诺为方杍颜抱不平说兰若楼太远墨轩是有那么一瞬间起了恻隐之心,可现在他只觉得兰若楼还是太近了!为什么不直接给方杍颜选一所远在天边的住所?偏偏要放在墨府里折磨他。
脚步停了又走,走了又停,墨轩恨不得这条路永远也没有尽头,有好几次他都想转身离开,可只要想着脑海中墨皇的话语,他又硬生生的勉强自己。
几番这般犹豫不决,让跟在他身后的三桥不止一次的抹了几抹冷汗,不过好在,兰若楼虽然远,可也不至于远到能让墨轩改变主意。
一个小小的四四方方的院子,在这院子里面种着一些花花草草,刚进入院门便看见一栋三层高的阁楼,贴身伺候方杍颜的丫鬟早已恭恭敬敬的等在阁楼门前,在墨轩到来时统一的俯下身行礼。
“请世子爷的安。”
安诺的动作很快,被分配到兰若楼的粗使婆子有两个,整理内务的丫鬟有一个,所以此时兰若楼里仆人共有五个,其中,如花似玉站在最显眼的位置低着头。
从他们的衣着打扮中,可以看出似玉确实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只不过墨轩没有心思搭理周围的一切,只是面色不愉的踏进阁楼,反而是跟在墨轩身后的三桥饱了一饱眼福。
眼瞧着世子爷的身影已然消失在阁楼内,三桥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提高了声音尖着嗓子学习内务府中的那些人拿出了些气势对兰若楼所有伺候的人吩咐。
“世子爷休息时不能有任何人靠近房间五米之内,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们所有人都退后十五步,没有世子爷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随意靠近,有不听话的直接发卖出去!”
特意严肃了脸色,配上略带些杀气的声音,足足让三桥的气势上升了好几个度。身为墨府中的管家,他是有直接发卖丫鬟仆人们的权利。
是以此话一出,就连方姨娘的人陪嫁丫鬟如花似玉都不敢当做没听见,放下便乖巧的退后十五步,谁也不敢有半分怨言。
而至于三桥……也是大咧咧的站在阁楼门口,距离门板只有一步之差。
早已沐浴更衣,只着一身淡粉色轻纱的方杍颜从墨轩进门的那一刻便已然坐立不安,知难耐的等到他进阁楼时,才故作温婉的迎接了过去,脸上淡淡的脂粉倒把人衬托的欲拒还迎。
“轩哥……”本已出口的称呼在墨轩喜怒不明的注视下硬生生的改变,方杍颜面色不改的道:“爷,这么晚了,可有用过膳食?”
“用了。”墨轩清隽的面容神色不变,不给方杍颜任何讨好他或是给他下套的机会。
仿佛察觉到他的抗拒,方杍颜暗中伸手用力捏了捏自己,下一秒便双眼含泪委屈道:“世子爷可是不喜颜儿?所以才会如此冷淡?”
到底是从小到大陪伴着他成长的小姑娘,墨轩心里一软,眼神渐渐柔和下来:“你想多了。”
“那爷的意思就是喜欢颜儿吗?”方杍颜不放过任何一丝机会,睁大眼睛期待的望着墨轩,可等到的只是一片沉默。
没有受到任何打击,放心做出咬唇动作,水汪汪的眼睛一直深情脉脉的盯着墨轩,脸上浮现一抹红润:“既是这样,颜儿这里有礼物想送给爷,爷可能随颜儿来?”
墨轩心中不耐,面上倒半点不显,反而温和的嗯了一声,脚步也随着方杍颜一步一步的移动。
走到轻纱薄帐中,方杍颜忽然松开了墨轩的衣袖,脚轻轻一蹬开,便将那束缚着玉趾的鞋子扔到一旁,而自己则赤脚站在柔软的羊毛毯上,任由地上火红的毯子包裹她如玉的脚趾头,双手捧脸做花状回头对着墨轩羞涩一笑。
抬头过头,身上粉色的纱衣不知何时已向下滑落一半,露出胜雪的肌肤和傲人的身材,莲步轻移,一双比桃花还要勾人的眼眸没有一刻离开过墨轩,身上那恍若透明的衣衫似乎随时都能掉落。
真真是一个尤物。
配着这舞蹈,墨轩这才看出来羊毛毯的奥秘。此时的方杍颜就像是盛开在火焰中的一朵娇花,吸引着人去触碰抚摸。
若是一般男子看到这一幅景象,估计已经按耐不住的扑了上去,而墨轩眉头动了动,望向另外一边的香炉,犹豫了一会儿才迈开步子走过去点起了香。
眼中看着方杍颜起舞,可墨轩却在脑海中幻想着有一天安诺跳舞时会是何种勾人的模样,想着想着,墨轩一时入了神。而他又是望着方杍颜的方向出神,这一副‘着迷’的景象让她心中颇为自得,便跳的更加卖力。
身上的纱衣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在方杍颜的动作中掉的越来越下,露出的部位也越来越诱人。
在她特意准备了一天的环境中跳舞,如一只翩翩而来的精灵一般,配合着那似乎能迷人的香味,直让人有种身处于美梦幻境。
看着不远处她奢望了许多年的面孔,方杍颜只觉得口干舌燥,香汗顺着白嫩的肌肤滑下,直至一曲舞毕,方杍颜赤着脚差点站不稳,再抬头时连眼前最爱的轩哥哥似乎也出现了重影。
抬脚迈去,娇喘吁吁的扑进男人怀中,方杍颜眼眸含媚,如喃喃自语般抱着他的胳膊不松手:“轩哥哥,颜儿真的好喜欢你好喜欢你,颜儿只想嫁给你成为你的女人……”
从小到大最重要的心愿终于达成,方杍颜顾不得女子该有的矜持,伸手环抱着男人的脖颈送上自己粉嫩的唇瓣,两人相拥着在一地暧昧中倒下。
青纱帐缓缓飘起,卧室中的蜡烛不知何时已然熄灭,两道人影在偌大宽敞的床上交叠,男子的外衫散落一地,寂静而暧昧的夜晚时不时响起女子娇嫩的痛呼和男子的粗喘,还有那衣服被撕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