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海急忙扶起了李观鱼,虽然麻烦都是他的一双儿子儿媳弄出来的,但是对这个老人,他也只觉得同情。
一个人口不能言,手不能写,却偏偏还能看到,能听到,目睹了儿子儿媳在他面前假传圣旨,糟蹋他的一生英名,那心里有多憋屈也不用提了。
李观鱼虽然还没有说什么,但是他的态度却已经很明显。
在场的这些老人都是活成了精的人物。他们不但身经百战,更是从一世的尔虞我诈中生存下来的人。
不少人已想到这此事件或许不是老爷子的意思,否则李玉函就绝不会是这种惊恐的态度。、
五个老人已经不动声色的将李玉函和柳无眉围了起来。
李观鱼一边叹息,一边道:“这次的事情都是因我教子无方而起。我,我实在已无颜……”
叶海笑道:“前辈也不必太过于自责,此事你全然无法左右,何况你这儿子儿媳也有苦衷。”
李观鱼道:“无论有什么原因,他们做的事实在有违江湖道义,简直可以说罪不容恕。”
铁山道长也叹了口气,满脸怅然的道:“600我这一生还末做出过什麽负人之事,但此番为竖子所愚,几乎铸下大错。”
凌飞阁苦笑道:“莫说是你,咱们几人,今次当真都是无地自容了。”
萧石虽然年老还俊朗的面上已露出了愤怒的神色,恨声道:“观鱼,你家这两个小辈也实有些不像话了,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黄鲁直性格温厚,道:“此事须怪不得观鱼兄,该是咱们几人误信人言,才险些铸成大错。”
黄鲁直看向叶海,道:“无论如何,咱们该当先给捕神大人致歉。”
萧石叹了口气,道:“不错,此番是咱们完全错了。”
叶海在一边像是没事人一样,坐在李观鱼的矮桌后,慢悠悠的找了个干净的杯子在喝茶。
叶海笑了笑,道:“在下也知几位此次都是受到宵小蒙蔽,这也是无心之失,算不得什么。”
凌飞阁道:“捕神阁下如此宽厚,实在让我等汗颜啊。”
叶海道:“不过嘛,几位虽然是无心之过,却终究起了害人之念。我个人虽不介怀,但是法度须不容情。”
铁山道长昂然道:“不错,正是如此,捕神阁下尽管划出道来,无论何罪我等绝不皱一下眉头。”
叶海摆了摆手,笑道:“我是个公门中人,又不是悍匪,哪有什么划下道来。”
叶海收起笑容,面容肃然的道:“几位这次可算是谋杀未遂,但几位既然年迈,又都是德高望重的武林名宿。此次我暂且把此事压下,万望几位日后多行有利于国计民生之事,以将功抵过。”
叶海话锋一转道:“若是几位日后再有为了甚么江湖道义出手害人,咱们可就新账旧账一起算,休怪我不讲情面了。”
这些人都是武林名宿,平日里走到哪里都是受人尊敬,就算他们年轻时为人谦逊,时日久了也难免生出骄纵的心思。
他们已想不清多久没有人曾这样跟他们说话了。
但他们被叶海近乎教训的指责了一通,却没有吭声了。
这只因叶海无论身份、武功、智谋都远在他们之上,在这次的事件中,他们更是站在了一个不光彩的立场上。
究竟是君子剑黄鲁直心肠(bgfe)开朗大度,笑着道:“捕神大人尽可放心,我等虽然年迈,却并非不识时务,心中亦有家国。阁下适才所言甚是,我等自然遵循。”
叶海也笑了,道:“几位都是德高望重的前辈,我自然也是放心的。”
却说那玉剑门和凌家都是当地的名门望族,向来不怎么把官府放在眼里。
自这一日之后,两家也行事收敛起来,都已晓得因为叶海的存在,武林中已经要格局大变。
当地衙门也借着叶海的光,扬眉吐气了一把。
黄鲁直又问叶海道:“我心中还有个疑问,盼望捕神大人能解惑。”
叶海笑道:“前辈不必这般客气,请直说。”
黄鲁直道:“阁下似乎一早就瞧破了我等的身份?”
叶海笑道:“不错。在下是个捕快,又不是好勇斗狠之徒。在下来此也是处理问题,又不是来打架的,当然要先把此事的来龙去脉、是非曲直调查清楚,各位的身份当然也就早已知晓了。”
萧石奇道:“这么说你不但知道我们的身份,而且一早就知道了我们要联手对付你?”
叶海点点头,忽然一指柳无眉,笑道:“我不但知道各位的身份,也知道李公子这位贤妻的身份。”
“嗯?”叶海这一语倒是出乎众人的意料,就连李观鱼也露出了奇异之色,显然他病重的几年间对于这个来历奇异的儿媳也破有疑问。
李玉函很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道:“她只是一介妇道人家,若说身份,就是李家的媳妇了。”
叶海笑笑,道:“李公子说的当然是,不过,在她是李家媳妇之前呢?”
话说到后来,叶海的眼中已露出了凌厉的光芒。
李玉函支支吾吾的道:“那,那时,她,不过是个浣纱女罢了,又有什么值得提的。”
叶海笑起来,道:“这么说,柳无眉跟石观音毫无关系了?”
李玉函的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柳无眉也是娇~躯一颤。
李玉函咬牙道:“不错,我实在不知道你何出此言,她二人能有甚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