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说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是看起来他是不会接受我的歉意的,腰间的那柄长长的缅刀已经抽了出来,刀身在现场柔和的光线里流水般的抖动,漂亮的不像话,但同样也危险的不像话。
娘的,小爷还能怕了你不成,举起枪来又是一枪轰了过去,“咔”,撞针敲击的声音很是清脆,可却没有发出预想的轰鸣,日了狗了,枪里这时候竟然没有子弹了,原来像这种大口径的枪根本就装不了几发子弹,许多更是单发的,刚才走火在地上一发,又走空了一发,枪里就空了,我瞄准黑袍后,扣动扳机,撞针压根没有撞到子弹。
我自己不知道枪里没有子弹,对面的黑袍自然也不知道,看见我扣动扳机,下意识的低头躲,还摆了个小RB举手投降的造型,但是结果却只是听到了一声可笑的撞针声。可以想象黑袍此时心里的阴影面积有多大,平日里积威甚重,哪有人敢调笑他,而我刚才的举动已经不能算是调笑了,说是羞辱都不为过。可黑袍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哪里有功夫羞辱你,我是真想把您老一枪轰成渣啊,不过您老那个投降的姿势真的非常标准。
“小子,老夫改主意了,老夫要活剐了你”黑袍咬牙切齿的说道。
“别的,您听我解释啊,怎么能这样呢,哎呀,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那一枪是真的想轰在您脑袋上的,哎呀,您那个**的姿势…”黑袍冲过来只是挽了几个刀花,就把我撵的鸡飞狗跳,小爷也豁上了,拼了命的埋汰他。
可谁成想,黑袍对我甩出的几刀都是虚招,将我逼退了几步后,转身竟然一刀劈向了跟他手下老大战在了一起的铠甲人。果然像这种人物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硬实,在恼羞成怒之下竟然也能清楚的判断出现场的走势。只要解决了那个突然从棺椁中冲出来的铠甲人,那么我们这边只有挨宰的份。
那浑身披甲的人战力非凡,一直压着老大打,老大手中的那柄大刀的重量我是知道的,可是怯薛军侍卫手中的那柄长柄刀分量也不轻,一刀刀的劈向老大,火星四溅,他本身个子不高,但是因为束甲,手中拿的又是长柄刀,竟然显得比老大还要魁梧,那大刀片子挥的,俩人完全是硬碰硬,一点花哨的架子都没有。
黑袍那一刀跟匹练似的劈向铠甲人的后背,本来他们之间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但是黑袍手中的缅刀刀身实在是过长,加上他的臂展还有长长的刀柄,那铠甲人根本就没有防备,细长的缅刀刀身直接在铠甲人背上劈实了,也不知道是黑袍手中的缅刀太过锋利,还是那人身上的铠甲经历的时间太长,已经腐朽,黑袍的刀锋轻轻松松划开了铠甲上的双层锁链网,然后深切进此人的后背。
黑袍只一刀就重伤了我们这边的主要战力,那铠甲人本来一记重刀直接将老大劈的差点跪下,就要补上一刀,拉大优势,可是后背突然遭受重创,补上的一刀不但没有建功,反而让老大从下边反撩上来的一刀掀了一个趔趄。
“宝爷,”青水看见那铠甲人受重伤,忍不住往前冲,让我一把拉住了,就黑袍手里那把缅刀的威力,青水就这么冲上去,肯定被大卸八块了。
我能看见那铠甲人,也就是青水口中的“宝爷”后背瞬间浸出了血液,血液是红色的,只是有些粘稠,他”嗷”的喊了一嗓子,单膝跪地,喘着粗气,但是他并没有做多休息,脚在地上猛地一蹬,一个冲刺,长柄刀抡圆了砍向老大,那老大看他这一刀下了死力气,竟然没敢硬接,铠甲人借机跟他换了位置。本来他是面对老大,背对黑袍跟我,现在他冲到另一边,面对着我们,至少不用担心黑袍偷袭了。
黑袍偷袭得手之后,便不再理会那边,而是转过身来面对我跟青水。果然武侠小说里都是骗人的,不都说武功高的人都不屑偷袭这些宵小伎俩的吗,可咋到黑袍这里就这么心安理得,高手不是得有点高手的风范吗。
我偷眼瞅了下罗三胖子跟小林警官那边,虽然他们两个战老五一个人,但还是可以看出有些吃力。不过俩人都使上了拼命的本事,又是近战,令老五本身最擅长的飞镖手段使将不出来,如此看来一时半会倒还也撑得下去,只不过罗三胖子明显在充当盾牌沙袋的角色,被揍得有够惨的。
当然我这回是没法支援他们的,只能靠他们自己,黑袍才是重头戏。青水不知从哪里竟然拿出一把弩枪,是那种袖珍型的,我是看过她背包的,压根没有看到有这东西,这女人怎么都会在身上藏东西,虎妹子是,这青水也是。
“连弩”黑袍眯着眼睛看着青水手中的弩枪,有些惊讶。
连弩我是知道的,孔愣子也会做弓弩,但只能做出单发的,像连发的这种他就抓瞎了,看黑袍的表情,我知道青水手里那柄漂亮的不像话的小弩,应该不只是女孩子的玩具那么简单。
最早有记载连弩应该是诸葛孔明的十发连弩,“损益连弩谓之元戎,以铁为矢,矢长八寸,一弩十矢俱发”,当然目前出土的最多箭槽是三个,也就是三发连弩,十发连弩的工艺也许已经消弥于历史中了。
“老夫有些年头没有见过如此精致的弩枪了,女娃子留下弩枪以及之前的那颗珠子,老夫准你活命”原来黑袍早就注意到青水手里的那颗珠子了,果然是宝贝没有不贪的。
黑袍话音刚落,我耳边就响起了“咻咻”的音啸声,青水看着柔柔弱弱的,可这下有够干脆的,据我所知,连弩都是齐发的,但她这柄却是一支支射出去的,真不知道里边的机括是怎么设置的,“咻咻…”我都没听清到底响了几声,但肯定不止三声。
那边黑袍反应也够利索的,连续腾挪,不过青水手中的弩枪实在太快,虽然弩箭全部都走空了,但是还是逼得黑袍连我的绝技懒驴打滚都使了出来。
我也趁机把躺在我脚底下刚从昏迷中醒来的老四,再次一脚给踹晕了,然后从他腰里取出子弹带,还顺带取出一把短枪,扔给青水。
没等我给手中的大枪完全上好子弹,就听见尖锐的风啸,我想都不想就把大枪递了出去,“咔”,长枪的枪筒直接被黑袍的缅刀削去了半根,
“****姥姥”要不是这枪筒实在太粗,卸去了缅刀上的力道,黑袍这一刀削断枪管后顺带得把我脑袋给削去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