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托克也是好官吗?”霍亚急忙问。
“安托克如果能被定为好官的话,那帝国就真的没有希望了。”亚鲁讥讽地说。
“你说的青阳镇,可是素有万水之源之称的青阳镇吗?”黑汀斯在旁边问了一句。
“正是。”亚鲁点了一下头。
卡尔扎河从万兽峡谷而出,虽然水面宽阔许多,但仍是水急浪大,两岸山势陡峭。直到清风要塞处,进入清风平原水势才略有减缓,但也多是急弯险滩,不能行舟。只有到了青阳镇后,河道再次变宽,水域开阔起来,才可驶船。
卡尔扎河由西自东,蜿蜒到海,途径帝国十余万里,支流无数,一直是帝国水运的主航道。但是逐本溯源,起点就是这青阳镇。
“十七年前,七星郡城主瓦伦子爵也是被害于青阳镇,不知老兄弟可曾听说过?”黑汀斯追问了一句。
“听过一些。”亚鲁想了一下说。
“十七年前我被迫离开斯图格尔莫行省,所以对这件事知之甚少。老兄弟见闻广博,可否将当年的事说与老哥哥。”黑汀斯话语里竟然带着恳请之意。
亚鲁已经肯定眼前这个老人就是当年在西南五省掀起腥风血雨,最负盛名的死灵法师强者。
亚鲁没想到黑汀斯不关心当前死灵法师与光明教会的争斗,不打听安托克之事,反而对十七年前瓦勒城主死亡一事非常感兴趣,甚至面带肯色。心中就想他与瓦伦子爵有什么关系呢?
霍亚听到黑汀斯有此一问,心中豁然明白了。西尔维娅姑姑的父亲就是七星郡的城主,十七年前就是在青阳镇被害的。
西尔维娅和卡迪娜两人都说过,西尔维娅家族受奸人陷害,满门惨死,只有西尔维娅一人逃脱。但是是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却都未提起。
黑汀斯这次出重返万兽府最大的心愿,就是查清西尔维娅一家的死因,打算为西尔维娅复仇的。
霍亚将西尔维娅当做亲人,所以也极度关注此事。
亚鲁想了一下说:“当年瓦伦城主被害一事,还得从西南修炼界在九阶强者辛迪克带领下,与境内死灵法师争斗说起。在辛迪克的带领下,历两年时间惨烈厮杀,西南修炼界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残余的死灵法师们不是逃亡于帝国各处,就是藏匿于万兽山脉。当年最后一战就是在万兽府。但是在那次战役里,一些势力以围剿死灵法师为名,在万兽府大肆劫掠,杀了不少无辜平民。作为一郡之主的瓦伦城主怎会袖手旁观,所以就彻查那些以正义之名,行不义之事的不法之徒,也杀了不少修炼界的职业者。”亚鲁一边说一边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沉思中的黑汀斯。
“都说死灵法师邪恶而嗜杀,可是那场旷日持久的风波里,死在那些自诩为正义之士手上的人,要比死灵法师二十年在万兽府所造的杀戮还要多!”黑汀斯有些愤慨地说。
“后来怎么样了?”霍亚问道。霍亚可不关心死灵法师与西南修炼界的恩怨,他只关心瓦伦城主的死因。
“瓦伦城主的政敌和他曾经得罪过的势力联手告到帝都,说七星郡治下杀戮不断民怨沸腾,要求严惩瓦伦城主。瓦伦城主历来耿直,得罪过不少权贵,那些人又怎能放过报复瓦伦城主的机会,朝堂之上大进谗言,致使君王大怒,欲下令斩杀瓦伦城主。可是监察院甘道夫大人却力排众议,说是应该证据确凿后治罪才合帝国律例。就这样陛下才下令:瓦伦城主一家二十三口被押解进京待审,如果所报属实再定其罪。”亚鲁回忆着说。
“不是押解进京吗,怎么死在了青阳镇呢?”霍亚在旁边问道。
亚鲁看到霍亚焦急的摸样,疑窦丛生,难道这少年和瓦伦城主有什么关系吗?
亚鲁回答道:“瓦伦被押解进京,甘道夫大人必定派人调查此事,那样瓦伦城主就有可能脱罪。所以那些于欲致瓦伦城主于死地的势力,雇佣杀手在青阳镇将瓦伦城主一家二十二口连同负责押解的三十名城防军一起杀害。只有瓦伦城主的独女,因为在奥伦魔武学院读书,当时又在外历练,才得以幸免。”
“亚鲁爷爷可知道是那些势力参与了当年陷害瓦伦城主?”霍亚急切地问。一旁的黑汀斯侧耳倾听。
“之所以说此案是悬案,就是因为当年陷害瓦伦城主的势力隐藏太深,杀害瓦伦城主的杀手组织更是无迹可寻,事后万兽府多家势力都参与遮掩,导致瓦伦城主被害一事成了未解之谜。”亚鲁遗憾地说。
“难道此事就一点线索也没留下吗?”黑汀斯不太相信,五十多人惨遭杀戮,凶手就是再狡猾谨慎,也应该留下一些蛛丝马迹啊。
“当时负责调查此事的官员多与瓦伦城主有间隙,更有人买通府城城主安托克帮忙周旋,所以此案就沦为无头公案了。”
黑汀斯和霍亚听完,都低下头,满是伤感。
“但还是有人传出,在当日的杀戮现场曾发现了一个面具及一件沾血的黑袍,应该是凶手所遗落的。”亚鲁又说到。
可是面具和黑袍都是普通之物,对于瓦伦城主被杀一事根本算不得什么线索。
“老兄弟,当时那些势力的嫌疑最大呢?”黑汀斯问道。眼中同时有种决绝之意。
黑廷斯想:既然不知道谁是主使之人,那就将所有有嫌疑的势力都铲平了!
“据当时万兽府修炼界传言,最有嫌疑的当属现在七星郡内的七星帮,和泗水府的奥斯特家族。”亚鲁想了一下说。
“七星帮?”黑汀斯非常疑惑,当年他对于斯图格尔莫行省的各方势力都非常熟悉,可是根本就没听说过七星帮,这个七星帮明显是他逃亡之后建立的,怎么会是杀害瓦伦城主的凶手呢。
亚鲁好似知道黑汀斯的疑惑,说:“七星帮是瓦伦城主去世后建立的,其前身是十兄弟佣兵团。”
听到十兄弟佣兵团,黑汀斯眼中恨意渐浓。十兄弟佣兵团当年也是追随辛迪克围剿死灵法师的势力之一。黑汀斯对十兄弟佣兵团的恨,不仅是因其杀戮死灵法师,更是因为其在围剿死灵法师期间暗地里盗抢劫掠,事后诬蔑为死灵法师一脉所为,致使死灵法师一系更加声名狼藉,以至于一些持观望态度的势力也加入进来,才有了死灵法师一脉之败。
亚鲁看了一眼黑汀斯说:“十兄弟佣兵团由十个佣兵小队组成,所以十兄弟佣兵就有十个团长。在围剿死灵法师过程中,暗中杀戮无辜,抢劫财富。在七星郡行凶时,被城主府发觉,受到城主府的追杀,其中有三支佣兵小队被城主府的城防军所灭。就在瓦伦城主打算继续打击其他的几支十兄弟佣兵小队时,蒙冤入狱,后惨遭杀害。十兄弟佣兵团利用此机会,不但躲过一劫,更在七星郡站稳脚跟,占据了七星郡内的七星峰的七座奇峰,创立了七星帮。”
“那奥斯特家族呢?”霍亚一旁追问道。
“奥斯特家族是斯图格尔莫行省的老牌势力了,但势力范围仅限于与万兽府毗邻的泗水府,多少年来就想将势力范围扩张到万兽府,可是都未成功。当年也想借围剿死灵法师的契机进驻万兽府,并拟将七星峰作为家族的第二根据地,可是却受到了瓦伦城主的坚决反对和抵制,最后被七星帮渐渐做大,绝了奥斯特家族占领七星郡的念头。”
黑汀斯和霍亚都沉思起来,无论七星帮还是奥斯特家族都与瓦伦城主有仇,但是到底是那一家做的呢,抑或是两家联手也说不定。可是两家又存在着竞争关系,联手的可能也不大。
“从恩怨上讲,两家的嫌疑最大,其实当时与瓦伦城主有仇并有能力的势力超过十家!”亚鲁最后感叹地说。
“那么多啊!”霍亚惊呼说。
“哪那些势力如今还在万兽府吗?”黑汀斯已经抱着宁可杀错也不放过的心态了,所以问了一嘴。
“自死灵法师一脉销声匿迹后,大部分势力都退回了原有的势力范围,而今这些势力在万兽府的还有三家,分别是七星郡内的七星帮、云梦郡内的比尔家族和听涛郡的波文家族。”
黑汀斯打算还想问一下关于比尔和波文家族的事,可是一旁的霍亚抢先问道:“当年辛迪克领导西南五省各势力,对于肆意杀戮劫掠的事他就不管吗?”
亚鲁看了一眼黑汀斯说:“起先各方势力在辛迪克等几位倡导者的约束下,此类事件很少发生,烧杀盗抢之事都是在末期发生的。辛迪克的好友查韦斯带领一部分实力追踪一股死灵法师离开了西南五省后,西南五省的修炼界传出了,辛迪克在死灵法师的巢穴中,发现上古自然女神遗迹的钥匙,并据为己有。所以许多势力不但不听从辛迪克的指挥,更暗地里对其展开围杀,欲夺女神遗迹的钥匙。辛迪克寡不敌众只能潜逃,十七年前辛迪克最后也被人毒杀于卡尔扎河之中。辛迪克之死也成了修炼界一大迷案。”
辛迪克死亡之谜,霍亚已经将答案和黑汀斯说过了,所以二人对此不感兴趣。
但是霍亚听到辛迪克之死竟然和自然女神遗迹的钥匙引起的,而且赫柏四人一直认为辛迪克将遗迹钥匙放在了他的空间玉佩之内,而玉佩此时就在他的怀里,所以内心一阵的悸动。
黑汀斯听到后却嘲讽地说:“辛迪克死的真冤枉,都说辛迪克的女神遗迹钥匙夺自死灵法师处,可是多年来死灵法师也在四处寻找遗迹钥匙。”
霍亚心中暗想,难道遗迹钥匙不在玉佩之中,心中有些失望。但是他已经获得了修炼的体质,已经很满足了,所以即使玉佩里没有钥匙也无所谓,也就释然了。
霍亚此时更关心的是西尔维娅姑姑的仇,所以有些失落地说:“那道瓦伦城主之死就真的无法查清了吗?”
亚鲁却在一旁微微一笑说:“那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