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季昀的一席讲述，方翊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区别于以往的保守治疗，但又不激进，的确不妨一试。
“季医生，你这个想法很好，我赞同，需要我做什么吗？”
没有想到方翊会这么支持，相比较一开始方翊对自己的质疑和不放心，季昀有些受宠若惊，迅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目前在国内还没有过这样的案例，甚至在医学界都很少见，我是之前和导师去法国做调研时才见到了类似于这样的案例。既然方先生表示赞同，那我先回去和我们蒋主任再沟通一下，商榷一下细节。如果可行的话，我还需要方先生提供给我一些更加详细的信息，我能从哪里入手？当然了，如果可行性很低的话，我们还是要对病人负责的。”
“好的，没问题。”
“喂？哪位啊？”
“大姨，我是云朵。”
“哎，云朵啊，怎么了吗？”薛琪知道自己这个外甥女独立惯了，没事不轻易给家里打电话，现在突然来一个电话，生怕是她出了什么事，顿时有些心惊肉跳的。
“大姨你紧张什么呀？表哥在家吗？我打他电话打了好几遍了打不通。”
“你说天辰啊，他之前打电话来说要和朋友在外面吃饭，就不回来吃了，可能是太吵没听见吧。你着急找他，是急事儿？”
“不是的，就是一个病人的事我想问问他，大姨，不着急的。”
“问他？他哪里比得上你啊。”季昀不知道如果表哥知道自己被自家老妈贬成这样会是作何感想，薛琪在电话那边继续说：“云朵啊，这时间也不早了，你吃饭了吗？没吃的话回家来吃吧，晚上就从家里住下，反正明天周末不用上班，有什么事儿明天问你表哥。”
“行，需要我带什么东西过去吗？”季昀想了想这样也好，准备掉转车头。
“真的？来就行，什么也不用带！什么都不用带！”
对于小姑姑的到来可把小鹏鲲乐坏了，吃完晚饭后两人闹到很晚才依依不舍的分开去睡觉了。
“天辰，云朵，快来吃饭了。”
蒋天辰走出房间，用还没有刮的胡茬扎着儿子的脖子，闹得小鹏鲲“咯咯”直笑，气得宁夏夏从后面一直掐他腰。季昀看到这一幕，也跟着上去添油加火，一时间，四个人闹成一团。
“鲲鲲，别跟你爸闹啦！快吃饭早饭，我和爷爷带你去植物园。”薛琪白了儿子一眼，说着揽过孙子，张罗着让他吃早饭。
众人纷纷落座，蒋天辰给老婆倒了杯果汁，转头问季昀：“怎么样？昨天有什么收获吗？”
“情况不太理想，但是有意外收获。”大姨熬粥有一手，季昀根本空不出嘴来，“吃完饭再跟你说。”
“对对对，光知道谈工作，先吃饭！先吃饭！”大姨说着给季昀夹了一个奶黄包。
“吃货。”蒋天辰发表完感言后不意外的又收获自己老妈的白眼一枚。
——谁才是亲生的啊！……
“怎么了？看样子不是很尽如人意呀。”
季昀接过蒋天辰手中的水杯：“对于陆忍冬的过往，方先生也不太清楚具体的情况，不过我们商讨了另一套方案，……”
蒋天辰听完后，想了一会儿：“也不是不可行的，只要病人家属同意，病人配合那就没什么大问题了。不过，这种方法区别于保守治疗，但多数情况下也是治标不治本，陆先生毕竟在咱们医院是有存档的，到时候出诊病例及定期的治疗汇报你要好好想想怎么写了？”
“嗯，我知道了。”
季昀看着蒋天辰的面色难看，标准的宿醉表现。
“是不是要进购医疗器材了？”
他没想到季昀如此直白，笑着揉了揉季昀的头：“院里有院里的想法，我们也得有我们的考量。尽管事私立医院，但是谁家的钱都不是拿来烧着玩儿的。”
季昀闻言皱了眉，到底是要病患和家属来承担这一块，总有羊毛出不到羊身上的时候呢。
蒋天辰看出了她的纠结：“放心吧，这种事情年年都有，只不过今年轮到我来应付罢了。你自己找东西玩，我再去睡会儿。”
“值夜班呐，辛苦了，季医生。”
“你也辛苦了。”
精神科的晚班一般没有什么事情，主要是为了预防突发情况。
“季医生，第一次值晚班不太适应吧？”
“在国外时也有通宵做课题的时候，倒是也没什么。你们呢？”
两个值班护士相视一笑，一个答道：“我们上学的时候做作业就熬成夜猫子了，第二天还得照样去上课，给同学扎针都扎不准，4年熬下来也就适应了啊。”
“季医生，听说在国外竞争压力很大的，我有好多同学高中毕业后出国，好几个都顶不住压力又回来了呢？”
“也没有那么严重吧。每个人的适应程度不一样，也就会有不一样的结果了。”
季昀想起了蒋天辰最近在忙的事，问道：“我之前在国外做课题的时候用的机器都是德国过来的，咱们科用的是什么的啊？我从来没见过呢。”
小护士闻言，凑了过来，声音也小了许多：“季医生我跟你说啊，咱们科里的机器经常是不同牌子的呢，管采购这块的人常换，这进购的牌子也常换，谁知道下一次又会是什么样的呢？”
另一个人也凑了上来：“对呀，没看见蒋主任最近愁着吗？听说这次采购那块吃了太多，于是要把检查费用提上来，咱们这儿要价本来就是高的了，就算来的人有身份，但是再提都有些过不去了。”
这跟季昀想的相差无几，但是没想到这么过分。
她们看到季昀面带不满：“季医生，你不用生气，听说董事会已经插手这件事了，目前这一批机器用的挺好的，应该会继续用这个牌子的。”
“对啊，季医生，为了那些‘吸血鬼’生气犯不着，我给你讲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吧。”
……
“我跟说啊季医生，我们两个那次值夜班的时候还有意思。有两个小男生跑到咱们着护士站来，我当时就想啊，咱们这里一般也不接急诊，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那到底时什么事儿啊？”
另一个护士又说：“那两个男孩是学校放假出来玩的，还有一个男孩发烧在宾馆里了呢。我听那俩人说，他们打车20块到这里，买了一盒安瑞克才9块，觉得亏了就又买了一盒。后来又想到处转传看看有没有漂亮的小护士。哈哈！”
“那他们应该是找对地方了呀，也不算亏嘛！”
“季医生，你太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