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的王芯大脑非常乱，曹操的话语戳中她的痛处，如果非要再那种关头取舍，恐怕没几个人能够下得了手。
只是不取舍的话，会出现上次那种情况，导致最后一个也救不了，因此而丧命。
王芯尽量让自己的想一些开心的事，但内心的自责愧疚宛如火山爆发般一样疯狂涌出来，尽管这件事已经过去几天，但还历历在目。
王芯用力甩甩头，就在这时前面驶来一辆出租车，刺眼的灯光照在她身上，她伸手拦下，这里距离回家有不远路程。
四十分钟后。
王芯已经到家，一推开门就看到王芯和莉雅正在聊天。
“王芯，今天这么晚才回家啊！这都已经快十二点了。”王达停下和莉雅聊天，直视着王芯。
“今天多加了一个小时的班。”
“吃宵夜没有呀！”
“已经吃过了。”王芯回答道。
“刚才打你电话怎么不接呢？”
“手机没电了。”
“下次加班没必要那么晚，听到没有，这段时间市里不太安全。”
“知道！知道！”王芯点点头，又继续道：“冲凉睡觉了。”
冲完凉后的王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咚咚！”突然传来敲门声。
王芯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哥，于是下床去开门。
“哥。”王芯打开门就看到站在门口的王达。
“王芯，你今天怎么了，一点精神也没有，是不是受什么打击了？”王达走进来问，早在王芯回家的时候，他已经看出来了，之前一直没问。
王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憨笑道：“没什么呢，那有受什么打击啊！”
“还不承认，我早就看出来了，老实跟哥交代。”王达的话语里带着一丝怒意。
“哥，你别问了，行不行，我今天有点累，不想说话，只想好好睡一觉。”王芯有些不耐烦。
王芯越是这样，就表明问题不是一般的严重，王达太了解妹妹了，不问清楚怎么能行呢。
“王芯你就实话告诉哥，到底遇到什么问题了，咱俩一起想办法解决。”
王芯看着王达，然后道：“今天我在杂志看到一个很有深意的题。”
“什么题？”
“在下水道里面，有五个被恶魔折磨不像人样的女孩，年龄在14岁左右，突然你被恶魔抓进去，和你一起抓进去的还有一个女孩，摆在你面前有两种选择，杀了另外五个女孩，恶魔就放过刚抓过来的女孩，同样相反，这是恶魔给的第一选择，哥你会怎么做？”
王芯说完便把目光看向王达。
王达面色凝重，此刻他的内心想法和之前王芯一模一样，无论杀多救少，还是杀少救多，都不行。
“第二种选择呢？”
“自杀，恶魔就会放了她们！”
“这个……”王达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恶魔给你的时间只有三秒钟，没做出正确决定，它就会对她们下手。哥告诉我你的选择是什么。”
“这样的话，我会杀一个，救五个。”王达说，救一个人也是救，不如多救几个，这是王达的内心想法，这是大部分人的想法。
“哦。”王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王达有些搞不明白王芯的意思，这个问题跟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这个问题跟你有什么关系吗？”王达问。
“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恶魔找到了我，问我怎么选择，等我真正做决定的时候，我手软了，发觉自己根本就下不了手。”王芯脸色铁青。
“结果呢？”
“结果她们全死在恶魔手里，哥，我是不是很没用啊，如果狠心一点，至少还能救人，可她们全死了……”说到后面王芯的泪水已经抑制不住留下来，随后趴在王达的身上哭泣。
“王芯你不必太自责，这只是一个梦而已，假的，假的。”王达赶紧劝慰道。
王达知道王芯性格善良，正直，但这仅仅只是一个梦而已，没必要为一个梦流泪伤心，弄的心里不舒服。
对王芯来说，这不是一个梦，而是现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实。
“哥，太善良也是一种罪吗？”王芯问。
“这要看是站在什么立场上，做什么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社会上有太多的道德绑架，以及圣母婊存在，善良分很多种，要学会取舍。”王达说。
杀一人能挽救无数人，这无疑是正确的，但杀害无数人去拯救一个人，这就无法选择。
所谓的正义是建立在一定恶的基础上，伪善只会害人害己，如何取舍就看内心怎么定位。
“哥，我明白了。”王芯点点头。
“别想太多，时候也不早了，赶紧睡觉吧！”王达微笑道，见王芯脸色已经没之前那样，他也放心了。
王达离开后，她重新躺在床上回味曹操和哥说的话。
她认为自己的善良没有错，哥说的虽然有道理，但自己坚持的善良是不会改变的，怎么取舍都会伤害到他人。
王芯想法是非常固执的，与其说固执，还不如说是对自己坚持的善良死磕到底而已。
这个世界上有得必有失，无论怎么样都不能两者兼得。
正是因为有这种疯狂的固执，才会让王芯走向那条毁灭的道路。
昏昏沉沉中，王芯进入了梦乡。
突然一团黑影出现在房间中，随即就将王芯带走，逃出窗外。
迷迷糊糊中王芯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很恶心的地方，睁开眼一看顿时不知所措。
“哥，你怎么了？”王芯看着被恶魔绑起来的王达，眼泪都流出来了。
“杀了你哥，或者杀了她们。”恶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随后恶魔出现在她面前，指了指王达，以及十个陌生的女孩，要她在王达和十个女孩面前做决定。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取舍？如何取舍。
恶魔挥了挥手，紧接着又有数百人出现了，它说：“做出你的选择，杀光她们你哥就不会死，或者杀了你哥，她们就会得到拯救。”
“恶魔，求求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没做出正确决定前，我是不会放过你的，给你三秒钟的时间考虑，如果三秒钟后没有做出决定，我就全部干掉，一个不留。”
“如果非要我做出决定的话。”王芯看着手里的匕首，像是看开了，“那么……”
“我会杀了我自己。”王芯手里的匕首毫不犹插进自己的心脏。
“与其承受这种不堪的痛苦，还不如让自己看不到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