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松山别院内一片寂静,却突然被一封书信打破!林凡、蛊山二老、宋匀黑钏等人坐在八仙桌前,众人都看着桌上的一封信。
“林家小子,八面流沙所说的,你觉得是真是假?”良久,薛老受不住这场面,首先打破了沉默。“我觉得这事很可能是真的,现在高队长已经被停职了,杀人案也不让我们插手。甚至可能有调令让我回上海!”
“也就是说,魔蝎上头有人照着,现在我们无能为力了?”薛老是个急脾气,正准备吼两嗓子呢。林凡见状不妙,连忙又道“不过杀人案元凶不仅和魔蝎有密切联系,甚至和上方还有来往。只要顺着这路子去查,肯定能摸到大鱼。”
“那还等个屁,老子去把那狗玩意弄出来!”薛老年轻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暴脾气,直到老了也改不了。周老连忙拉住薛老骂骂咧咧正要走出门的薛老,就差没跪下了“哎,哎!军陕啊,老伙计,我叫您哥了还不行吗?”
薛老似乎也只听一点周老的话,被周老拉到桌前坐下,消瘦斑黄的老脸带着不悦。“您这老鬼怎么就改不了你这暴脾气呢?你去抓哪个狗玩意啊?你以为这松山市是咱们蛊山上啊?信你没看吗?那可是龙组的人,龙组你知道吗?看清楚了吗?”
“龙组,龙组又怎么样?龙组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与他龙组何干?也是,现在的年轻人要么是卑躬屈膝懦弱无能,要么是有心无力棋差一招。古武人才凋零,才会让龙组如此肆无忌惮。要是老子再年轻二十岁,定要闹得龙组鸡犬不宁。”薛老满脸愤然站起身看着窗外,言语之中带着丝丝杀气。
“薛老爷子,林凡惭愧。莫说小子软弱无能,只是龙组毕竟隶属华夏祖国。不看僧面看佛面,政府让各大世家门派拥有自己的势力分布已经很仁慈了。若是退回去六百年前,各大世家门派也未必能存活于世。现在只不过是需要国字五组制衡,也是为了不让六百年前的悲剧发生啊!”林凡对于龙组,也只能是报以以和为贵的态度,能忍则忍。
薛军陕算是宋匀的长辈,自然不想让老爷子冒险,也附和道“薛老,林凡说的也并没有道理。国字五组最霸道的就是龙组,更何况还有凤组、影组、灵组、异能组。虽说各大势力与国字五组摩擦不断,但国字五组也没太过分,也就没闹出太大事来。但是您老人家就不同了,您要是出了什么闪失,南疆岂不是乱套?那么江湖又必将是一片腥风血雨。”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薛老早就忍无可忍了。一巴掌拍在八仙桌上低喝道“正因为国字五组强势无比,古武一脉就要退却?就连现在的十四人命都不管不顾了吗?”
“薛前辈,我看大伙儿的意思也不是不管不顾,只是我们终须一个计划。实行计划之前,我们要去先找高辉,他现在被停职肯定是有魔蝎的影子。或许他能提供一些帮助呢?”黑钏见薛老有了妥协的心,连将众人的心意挑明。见他们说得也并无道理,老爷子当即点头应了一声。
众人在车上商定一番,不过一会儿便到了高辉家楼下。高辉家住在一个单元楼,在松山市这个物价颇高的地带,高辉也算是小康生活了。
林凡在门前轻敲了一会儿,但是屋中没有一点反应。众人正奇怪呢,可能是太晚了吧,高辉没听见也不一定。正想继续敲门,房门却被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探出头用慵懒的眼眸看着众人,应该是刚刚被吵醒。“你们这么晚了找我爸爸有什么事吗?”
大半夜的扰人清梦确实不妥,但是这件事将整件案子给截在了门外,所以林凡不得不来跟高辉商量。“不好意思,我们不是故意来搅扰的,只是找高队长有很重要的事情。”
“哦?你们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啊?先说说看。”少女显然不是很高兴,双手抱了抱肩膀,在卡通绒鞋里的小脚跺了跺。林凡自然不能告诉她实情,看她的样子又怕她着凉,一时尴尬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泠泠,你明天还有早自习,快去睡吧。这几位是爸爸的朋友,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谈!”高辉站在泠泠的身后,对着众人点了一下头,以示歉意。少女看起来对父亲的感情很淡,撇了一眼高辉什么都没有说,径自走回了卧室。
高辉请众人坐下的时候,林凡明显看到了高辉眼里的苦涩。高辉苦笑两下说道“大家都进来坐吧,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几人都坐下后,薛老耐不住性子开口道“高辉,你被停职有魔蝎的参与,这些天你都要谨慎一点。”
“魔蝎?你是说魔蝎和上方有关系?”高辉似乎又苍老了几岁,整个人陷在沙发中,无奈的问道。“嗯,我们还是小看了魔蝎。高大哥听过国字五组吗?这次取代你位置的是国字五组龙组的成员。”高辉尾指微微颤抖一下,林凡的问题像是戳到了他的伤口。“我没听过!”
他的表情不对劲,林凡眼角扫了扫众人。“国字五组是专门制衡古武门派的组织,隶属国家。必要时刻会采取非常手段,甚至不惜牺牲部分群众…”
高辉喉结一直在滚动着,眯了眯眼似乎想说什么。“你们找我肯定不只是提醒我小心点,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上忙的吗?”
“自然是有,我想让高大哥去丽江帮个忙,接我两个弟弟回来!”高辉一愣很是不解,林凡怎么让自己去接叶落李禹?“他们俩出什么事了吗?难道魔蝎还会对他们下手?”
“我倒是不担心魔蝎会对他们怎么样,我现在担心的是国字五组。还不知道国字五组和魔蝎达成了什么交易,一是停你的职务、二是不让知情人接触此事、三是不对杀人案做出反应。明里是说杀人案不是重案组可以控制的,暗里却有点庇护魔蝎的意味。”
“叶落之前在魔蝎市场打混过,我担心国字五组以此为由,将叶落当做替罪羊。”林凡将信中内容和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
高辉并没有马上答应下来,回头看着少女的房间,意思已经很显然了。林凡又怎么会看不出来,“高大哥,你如果信得过我,这些日子就由我负责泠泠的安全。”高辉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现在有国字五组的介入,自己往后在松山市的日子必然不会太平,有林凡保护泠泠高辉自然求之不得。只是听林凡所说,国字五组可能会对叶落李禹下手,自己多少有点担心。
再者,自己现在就算去了丽江,能阻止国字五组吗?八年前的景象每天都如噩梦一般缠着自己,这一切都是国字五组所赐。
高辉的异样林凡都看在眼里,讨论了一些关于龙组的行事风格之后,除林凡周老之外其他几人都回了松山别院。到家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薛老,我家少爷身上的蛊毒必需赋浦玉真蛊才可以解开吗?”黑钏见宋匀的情况一日不如一日,忍不住叫住正要回房的薛老。
“那也不是,玉真蛊之所以能解噬元蛊只是因为其本身拥有极为纯净。若是有其他纯净的蛊虫也是可以解毒的,只不过玉真蛊相对来说容易找到,并且攻击性不大。不过玉真蛊也不容小嘘,传说玉真蛊可以迷惑人心让人身临幻境。很多人都认为是传说,但是不然,玉真蛊不仅能使人陷入幻境还能将人在幻境中杀死。”薛老的一通解释无疑是一颗深水炸弹。
看着二人不可置信的神色,薛老也不打算睡了,摆摆手示意二人跟他去院内坐下。初秋的早晨有点朦胧,在那棵古树的映衬下显得很幽静,“你们也不用怀疑,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还有很多,就比如古武体内的真气。”薛老又指着林凡书房的窗台道“你们知道林家小子放在那里的竹子是什么吗?”
那我哪知道啊?不过看叶落和李禹的神情,那个应该很重要吧,宋匀心里很是奇怪薛老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恕晚辈愚钝,看不出那是何物。”宋匀回答得倒是干脆,薛老却是用手指轻轻敲击着石桌桌面。
“夫鹓鶵发于南海,而飞于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这是惠子相梁里的一段话,里面提到的鹓鶵是凤凰的一种。这种鸟只吃竹子的果实,而那盆竹子就是能结果的梨果竹。”
两人看薛老一脸严肃的样子,略微思量一下。“薛老,您的意思是…”二人基于薛老是前辈,没有说他疯了,但还是觉得太过荒谬。不想薛老却笃定的点头了,“你们猜想的不错,鹓鶵真实存在,我也曾目睹过。这个世界解不开的谜太多,总之让那两个臭小子出去找玉真蛊我是很反对的,只希望俩臭小子平安归来吧。”
宋匀和黑钏倒是真真的被震撼到了,这世上真有传说中的凤凰?这些奇幻的事物从未得到证实过,两人也当薛老开了个玩笑。现在主要的是担心自己能不能赶上齐山会武,也担心叶落和李禹,会不会遇到国字五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