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塞玉把酒言欢之后,古阳送他去了机场。
看着塞玉瘦弱但笔直的背影,大步离去,古阳暗暗告诉自己:不忘初心,为梦想加油!
从机场回家的路上,塞玉决定,把自己曾经演过的电视剧、拍过的广告,总之,自己所有的表演视频,都找出来,仔细回看,找出不足。
第二天,古阳照常早早起床,和古阳爸爸一起出门晨练。但是,和往日不同,古阳在出门时和老爸说:“老爸,我打算,从明天起,不和你一起晨练了!”
古阳爸爸非常诧异,以为古阳要放弃,声音里带着一点质问:“为什么?”
古阳听出了老爸的不悦,赶忙解释:“只是不和你一起晨练。我打算去健身房,找个专业的健身教练,助我管理身体。”
古阳爸爸这才放心下来。虽然因为不能再和儿子一起晨练,有些许的失落,但更多的却是欣慰。于是,古阳爸爸微笑着说了声“好,出发!”,就小跑着出门了。
早饭之后,古阳一家三口,各自出门。
古阳的目的地,是健身房。说做就做,是古阳一贯的作风。
确定健身教练,敲定暂行计划之后,古阳去了今天的第二个目的地:书店。古阳为自己选了一本橙色的笔记本,用来做观看视频时的笔记。顺便还买了几本书。
三月中旬的重庆,是一年中最美的季节。古阳从书店出来,打算步行回家,好好欣赏沿路的风景。
虽然自己生在这座城市,长在这座城市,但像现在这样仔细欣赏沿路的风景,却几乎没有过。大学以前,这座城市的花草,在古阳眼里,没有什么特别,因为习以为常,所以熟视无睹。大学以后,偶尔会想念家乡的花草,但生活赶着他,顾不上看望故土的花草。
背着黑色双肩包,穿着灰色毛衣、深蓝牛仔裤和白色运动鞋的古阳,一边走,一边仰望着头顶的花团锦簇。暖暖的阳光,洒在古阳头顶的一簇樱花上。娇嫩的花瓣,在阳光的照耀下,淡雅通透,筋络尽显。花团缝隙里,是清澈的蓝天。
本打算只静静欣赏美景的古阳,忍不住从背包里拿出相机,拍下了这美好的精致。在未来的日子里,看一看这照片中的春天,心也会顿时温暖起来吧!
街对面的树下,有一对情侣,正拿着手机自拍,年轻的两张脸上,满是热恋的甜蜜。古阳一边举起相机,对着街对面,一边戏谑着低吟:“实力虐狗!”
站在花树下,欣赏着街对面的景致的古阳,没有想到,此刻的自己,在别人的眼中,也是一道风景。
等古阳从街对面回过头来时,发现迎面跑来两个兴高采烈的年轻姑娘,手里举着自拍杆。
“是古阳吧?是我们的古古吧?”穿粉红毛呢外套的姑娘,站到了古阳面前,正一脸花痴地看着古阳那张略微发福的脸。
经历了那么多之后,还能在路上偶遇自己的影迷,古阳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大方承认,还是低头否认。不过,在快速的思想斗争后,古阳微笑着回答:“是的,我就是古阳。”
“哇哇哇!我们真是太幸运啦!能跟我们我个影吗?”穿同款驼色毛呢外套的姑娘仰着头,一脸哀求。
古阳大方回答:“当然可以!”
两个姑娘叽叽喳喳地谢过古阳后,跑开,然后消失在前方的花丛里。古阳摇摇头,继续朝着回家的路慢行。
古阳想起自己第一次被粉丝要求合影,回去向塞玉得瑟了一整天,觉得自己就是天下第一美男子。而现在,古阳知道,那两个姑娘,只是被电视剧里的那个痴情的帅哥所吸引,而不是现实中这个略显臃肿的古阳。
回到家,古阳打开电脑,开始收集自己的相关视频。
广告里,自己那不可一世的表情,在此刻的古阳眼里,好尴尬。电视剧里,那些夸张的耍帅动作,在古阳的笔记本上,也被重重地标上“好尴尬”字样。
经历了车祸、抑郁之后,古阳的生活节奏慢了下来。也正是因为节奏慢了下来,古阳得以有了自我反思的时间。
古阳一边观看自己曾经的“得意之作”,一边在笔记本上细细地记着笔记。看的越多,古阳心中对曾经的自己的不满,就越多。那时的自己,怎么就能那么得意,那么自以为是?真是年少轻狂啊!
年少轻狂!过了春节,古阳也只长了一岁,却开始称去年的自己年少轻狂!想到这儿,古阳不禁因自己这不知什么颜色的“幽默”,摇头笑了起来。
古阳发现,原来,年少并不是指年龄,而是经历、心境。50岁的人,没经历过大起大落,也可能仍在年少轻狂的阶段。而经历过大起大落,即使只有20岁,也可能拥有老成持重的心境。
不知不觉,温暖的太阳从古阳窗外城市的地平线上消失,留下一城的灯火通明。古阳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提醒古阳,今天好像还没吃午饭。
周五是古阳爸妈最忙的一天,所以,一般是古阳自己在家叫外卖,或是自己动手做点吃的。
古阳伸了个懒腰,起身来到厨房。想起自己回家数月,忙着顾影自怜,竟没坐过一顿饭、洗过一次碗,古阳不觉羞愧起来。古阳决定,为爸妈做一顿爱心晚餐。
做饭很简单,把米淘进电饭锅里,加适量水,插上电就可以了。做菜,需要好好回忆!古阳想起自己上一次炒回锅肉,还是高中的最后一个假期,上大学前。
古阳按照自己模糊的记忆,手忙脚乱地开始处理猪肉。几年不练,案板上的猪肉也不再呆头呆脑,从古阳的手里溜进划出。在和猪肉反复斗争无数回合之后,古阳看着案板上大小不一的肉丁,觉得,还是做红烧肉吧!
红烧肉的做法,古阳早已忘记。不过,还好,有万能的网络,给了古阳提示。
古阳爸妈进屋的时候,听到厨房里乒乓作响,赶紧换好鞋子,推开厨房的门,发现古阳正系着围裙,一手拿盘子,一手从锅里铲出黑乎乎的一团看上去像肉的东西。
见爸妈回来,古阳蹙着的眉头舒展开来,放下盘子,假装轻松地宣告:“今晚我做东,请你们吃红烧肉。”
“原来是红烧肉啊?”古阳爸爸脸上,是谜团解开,顿悟的表情。
“卖相不太好,但味道应该还不错!”古阳不好意思地笑笑,接着说,“你们去洗手,我再烧个汤。”
古阳家的汤,就是用白水煮点青菜,没有任何技术含量。所以,上桌后,那碗青翠的汤率先消失。而华丽丽的红烧肉,还在桌上,像福利院的儿童,等着好心的“筷子夫妇”前来认领。
“你们怎么都不吃肉啊?好吃!”古阳给自己夹了一坨红烧肉,放在嘴里,大口嚼了起来。但是,那忍耐的表情,出卖了他!
“我晚上不吃肉,古大帅,你多吃点哈!”古阳妈妈笑眯眯地看着古阳爸爸。
老婆大人已经下了命令,古阳爸爸不敢不吃。古阳爸爸视死如归地夹了一坨所谓的红烧肉,在嘴里慢慢品味。终于咽下去之后,意味深长地告诉古阳:“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古阳同志,加油!”
“愉快”的晚餐总算结束,古阳爸妈“心满意足”地离席,移步客厅沙发休息去了。古阳因主动提出,自己洗碗善后,还在厨房善后。
洗碗间隙,古阳从厨房的窗户望出去,满眼的灯火,仿佛笑眯眯的眼睛,不知在赞扬古阳的孝顺,还是在嘲讽古阳的厨艺。
一切完毕,古阳回屋。想起来,明天就是周六。自己得如约带小力去听白杜鹃的亲自故事会。于是,打电话和表姐确定接送时间。电话那头,表姐热情地打过招呼之后,告诉古阳,这周自己和老公两人都难得在家,打算亲自陪小力去参加亲子故事会。小力欢呼的声音,也随即从电话那头传到古阳的耳朵里。显然,小力也非常开心,终于能和爸妈一起过一个周末。
古阳想起自己第一次去小状元托管中心的经历,怕表姐重蹈覆辙,于是细细地告诉了表姐去的路线,才放心地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古阳心里轻松起来。周六不用带小力玩,那么,古阳就可以早点在南山恭候白杜鹃的到来。
亲子故事会开始之前,白杜鹃注意到,今天带小力来的不是演员古阳。和小力打招呼后,了解到,只是小力的爸爸妈妈。小力爸妈自然是恭维白杜鹃一翻,说小力是如何如何喜欢听白老师讲故事。
故事会结束,送走小朋友和家长,和老板一起将桌椅归位,等老板走后,也匆匆上楼,背上自己的挎包,准备去南山赏花。
倒了两路公交车后,下午2点,白杜鹃终于到达南山。跟着如织的游客,到了南山植物园门口,白杜鹃被告知需交门票50元,方可进去。白杜鹃怪自己没做好攻略,以为门票最多也就20元,所以,只带了差不多30元零钱在包里,就出门了。更重要的是,50元门票,就进去看看花,对于月薪1500的白杜鹃而言,太奢侈了!
斟酌再三,白杜鹃悻悻地离开植物园门口。其实园外的风景也很美,根本没必要必须进园参观。白杜鹃一边看着周围的春色,一边安慰自己。只是,园外的白杜鹃,是无福见到古哥口中的满园春色了!
白杜鹃这边正打算漫步回程,古阳那边却在殷殷期盼。
古阳上午10点就到了植物园大门口,买票进园之后,也没有走远,只在离门口最近的地方,用拍照打发时间。
已经下午两点半了,也不见白杜鹃的踪影。古阳开始有点不耐烦了。白杜鹃到底会不会来?不会放自己鸽子吧?
可是,白杜鹃并没有和他古阳约好见面啊!即使不来,也不算放鸽子啊!
这样一想,古阳心中更添烦闷。身旁热闹的行人,赞叹着花儿的美丽,摆着各种姿势,要和这美景合影。而此刻的古阳,却无心和他们一起,凑这春日的热闹。
古阳打开手机QQ,给白杜鹃发了条信息:你到南山了吗?我已在园内恭候多时!
古阳握着手机,等着回信。
可是,等到下山,等到天黑,一直等到晚上10点,才收到消息:哦,你今天真去植物园求偶遇了啊?我没有进去,只在外面逛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古阳等了一天,等来了这样的消息,心中不觉气恼,却又自知对方无需为此负责。只得回复:唉!害我白等一天!
白杜鹃却觉得奇怪,回复:即使我去了植物园,你也不一定就能遇到我。即使遇到我,你也不一定能认出我啊!何来等这一说呢?
古阳才惊觉,是啊,在白杜鹃心中,自己只是一个素未谋面的网友。
而在古阳心中,白杜鹃却已是一个相识相知的老友!
古阳开始觉得,这样不太好玩。手悬在键盘上空半晌,古阳敲出了两行小字:其实,我已经见过你了!在小状元托管中心里。
古阳看着对话框,等着白杜鹃的回复。
白杜鹃很吃惊,仔细回想两人曾经的聊天内容,终于想起,自己曾和对方聊过所在机构的名字,当时还嘲笑老板取的名字俗气。
既然是在托管中心里见过自己,那最大的可能,就是周末的亲子故事会上的某个家长。可是,会是谁呢?白杜鹃一时却找不到线索。
还是直接问好了,于是,白杜鹃在震惊片刻后,回复:周末的亲子故事会?
古阳回答:是的。
古阳想直接告诉对方,自己就是演员古阳,可是打出一排字后,有一个字一个字地删了。还是先缓一缓,让她猜一猜吧。
白杜鹃得到肯定回答后,大脑飞速运转,亲子故事会上,都是小朋友和家长,你显然,古哥既不是小朋友,也不是家长。会是谁呢?最近来参加亲自故事会的,就只有那个演员古阳,是舅舅而不是父母。
想到这儿,白杜鹃惊呼,不会吧!难道古哥就是古阳?白杜鹃回想古哥描述自己,长得挺帅,也挺出名。而网上关于古阳车祸的新闻,也和他描述毁容事件相吻合。
虽然答案只有这一个,白杜鹃还是不敢相信,自己每晚聊天的对象,就是那个活在电视剧里,和自己生活很遥远的演员古阳。
白杜鹃抱着一丝侥幸,自己的推断是错误的,回复:你直接说,你是谁吧?
古阳深吸一口气,回复:演员古阳。带小力来参加亲子故事会的那个。
白杜鹃坐在自己的电脑旁,石化了!
白杜鹃想起来,自己还曾和古哥讨论过,对演员古阳的看法。想想真是不堪回首!
古哥就是古阳,古阳就是古哥!白杜鹃的脑海里,循环滚动播放着这一句话。
古阳看不到白杜鹃此刻的神情,但是也能猜哥大概,所以,没有收到对方的回复,也并不觉得奇怪。古阳继续发送信息:所以,白杜鹃,我们已经见过面了。
古阳向对方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心里轻松起来。终于不用为了隐藏自己的真是身份,而在聊天时,有所隐瞒了。
古阳想起来,自己一直想说的话,于是敲击键盘,发出了:我觉得你挺可爱的,并不像你自己描述的那般不堪。你的故事讲得很好听!
白杜鹃回过神来,看到古阳发来对自己的评价。回复:谢谢你这么说!
古阳从白杜鹃的字里,感到了一股深深的客气,心里开始担心,会不会就此失掉这个可以在网上无话不说的朋友。
古阳试探地问:知道我是演员古阳之后,你的语气,好像有点客气?
白杜鹃立即否认:哪有?我是真心谢谢你。
白杜鹃知道自己是真的有点客气。而且,那谢谢,也并非真心。在古阳之前,也有很多人说自己挺可爱的,但白杜鹃知道,那是对矮个子的一种委婉的描述。
古阳回复:那就好!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可以毫无顾忌地吐露自己内心的朋友!
白杜鹃又何尝想失去这样的朋友?晚上10点的聊天,对她而言,是她灰色生活中的一抹温暖的红色,甚至,是她疲惫一天后的心灵港湾。那些互相鼓励的夜晚,那些互相吐槽的夜晚,那些高谈阔论的夜晚,在白杜鹃的脑海里,如快进电影一样一幕幕闪过。
白杜鹃回复:我也一样,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说完这句话,白杜鹃觉得,空气变得有点怪异,不想失去你这样的话,怎么好像两个恋人在说情话。
于是,白杜鹃回复:其实演员古阳对我来说,也没那么高高在上哈。
古阳悬着的心,稍稍松懈,附和道:是啊!我现在只是一个发福的过气演员。哈哈!
古阳仿佛听到自己空中,自己尴尬的哈哈声。
白杜鹃却因古阳发来的“发福的过气演员”,而略觉尴尬。自己曾说过,现实中的古阳,有点发福。
白杜鹃发了一个偷笑的表情过去后,回复:发福的过气演员,原谅我曾经无知的描述。
古阳轻松起来,回复:好,原谅你!不过,我只记得你说过现实中的古阳,是低调谦逊的帅哥,比电视上的更讨人喜欢。
古阳随即还跟发了一排得意的表情。
白杜鹃瞬间觉得脸有点发烫,不好意思起来。如果当时知道古哥就是古阳,自己绝不可能对他说这样的话。
消除顾虑后的古阳,回到刚开始的话题:所以,我在植物园等了你一天,你却连门都没进,这算不算放鸽子?
白杜鹃回复:这怎么能算放鸽子呢?我们有没有约好见面!
古阳想了想,接着白杜鹃的话,回复:那约好见面,就不能再放鸽子了吧?
这是古阳第几次发出见面邀请了,白杜鹃没有算过。这一次,要不要一如既往地婉拒呢?白杜鹃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古阳也没给白杜鹃回复的时间,立即补发一句:那就说好了,下周六,下午两点,南山植物园门口,不见不散。
从小自卑的白杜鹃,学东西很慢,有很多东西,学了很久都学不会,比如,骑自行车,比如,拒绝别人。
在白杜鹃的心里,是害怕和古阳见面的。鄙陋不堪的自己,站在即使发福也难掩帅气的古阳旁边,是多么不协调、多么尴尬的画面啊!可是,白杜鹃还没学如何巧妙地拒绝别人。尤其是这种对方已经定下时间地点,还声称不见不散的邀请,白杜鹃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所以,害怕拒绝别人的白杜鹃,打算硬着头皮,赴约。
古阳趁白杜鹃没来得及拒绝,赶紧和白杜鹃道别,声称自己要下线,开始学习。
但是,下线后的古阳,并没有学习。他还需要时间,来平复自己内心的激动。古阳的脑海里,正预演着和白杜鹃见面的画面,二人漫步花丛间,谈天说地,相见甚欢。
白杜鹃也预演着和古阳见面的画面,一个一米七八的帅哥,旁边站了一个一米四八的胖妞,误入春花烂漫。
接下来的一周,古阳按部就班地做着计划中的事,健身、回看自己以前的表演视频。白杜鹃也一样,例行每日功课,上班、备考。只是,二人心中,悄悄地,多了点期待,期待周六的到来。
周六毫无悬念地到来了!
这一次,白杜鹃吸取教训,特地查看自己钱包,带足了钱,才出门。
还没到,白杜鹃就看到古阳站在植物园门口,在向自己挥手。快不上前,发现古阳早已买好两人的门票,只等着领白杜鹃进门。
白杜鹃本来还在预演,自己争着为门票付钱的尴尬!白杜鹃在心中盘算,等下出了景区,要请古阳吃点什么,以抵消古阳为自己买门票的人情。
古阳当然不会知道,自己顺手买门票的举动,给从小贫困又好强的白杜鹃,造成了一点小小的困扰。此刻的古阳,只想着带白杜鹃去看看那株最美的樱花,时隔一周,是否还未凋谢。
古阳今年,已经来植物园很多次了。所以,自然充当起白杜鹃导游的身份,一边在前面走,一边侧身向白杜鹃讲述园中还有哪些美景,不容错过。
白杜鹃跟在古阳后面,随着古阳的指点,观赏着园内的景色。确实,园内的风光,是园外所没有的,买票观赏,也算值得。
白杜鹃并没有如自己脑中预演的那般尴尬,而是渐渐地,被这满园春色迷住,怪自己没有早点来看。
在一株开满红色桃花的树下,白杜鹃忍不住掏出手机,要拍下这火样热情的春天。站在身后的古阳,悄悄地,用自己的相机,记录下了这美好的画面:一个背着黑色挎包,身穿灰色毛衣的姑娘,正举着手机,背对镜头,站在火红的桃树下。
天色渐暗,园内的人也越来越少。白杜鹃其实还没看够这美景,但是,她知道,该准备出园了。
于是,白杜鹃上前一步,对正专心拍一朵山茶花的古阳说:“天快黑了,我们出去吧。”
古阳起身,环顾四周,果然,天色暗了,园内也安静了不少。于是收了相机,点头说:“好!”
古阳一边走,一边回头问身后的白杜鹃:“怎么样,不虚此行吧!”
白杜鹃回答:“确实,不虚此行!哦,给我当了一天的导游,辛苦了!等下出园后,我请你吃好吃的。”
白杜鹃口中的好吃的,指的是离植物园门口不远处,那家串串香。
看着菜单的古阳,顿时傻眼,没有一种菜,是不辣的!
古阳放下菜单,不好意思地从桌对面,探过头来,悄悄问白杜鹃:“能换一家不?我吃不了辣的。”
古阳说完,埋头护住了自己的脸,以掩盖自己作为土生土长的重庆人,而不能吃辣的羞愧。
白杜鹃哑然失笑,起身,小声说了句“快走!”,就率先溜出了小店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