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魔界情报网
曲清阮听罢一愣，她迟疑了一会儿，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们在来凡尘时建立了情报网？可是这也太快了吧？”
辰翊浅笑着摇了摇头，执起茶杯浅饮了一口茶水，然后缓缓道：“阮阮，你有没有想过他们是很早就建立了的？”
曲清阮眸中闪过震惊，她道：“这不可能吧？他们难不成能未仆先知？”
辰翊望着震惊的曲清阮墨色的眸子染上了几分笑意，他道：“阮阮，若是他们最初建立情报网不是为了神器而是为了将人间的一切掌控在手呢？”
曲清阮微微一怔，是啊，这种可能是有的，但若是这样……“他们也太恐怖了。”
辰翊依旧那副温和的模样，他道：“所以说现任魔尊很聪明。”
曲清阮应了一声，然后道：“凡尘素来是被瞧不起的，但是这位魔尊却是认为它很重要，在这设立了情报网……等等，有一个问题。”
辰翊望着她，笑着道：“你终于发现了。”
曲清阮瞪了他一眼，道：“你什么意思！”
辰翊有些无辜的看着她，道：“我方才在想这个问题你何时能发现，却不想你始终没想到点子上。”
曲清阮一噎，好吧她承认，她光顾着震惊去了。
曲清阮不解地问道：“这情报网要如此有能耐，能掌握妖皇的行踪，便肯定要下一番功夫，那么就要好几千年才能做到在凡尘各地都安插，若是仔细，那么恐怕要上万年。先不说随着年份会有变化，就说魔界的人若出现在妖界妖皇的身边，必然是会被发现的，无论使用任何手段都遮不住身上的气息，这就是实力的差距。除非魔尊。”
她顿了顿，又道：“所以说，这情报网难不成都是凡人？”
辰翊墨色的眸子掠过讶异，他没想到曲清阮居然会想到这情报网有可能是凡人。
辰翊望着曲清阮开口道：“阮阮，不得不说你真的很聪明。”
他温和的声音顿了顿，又缓缓道：“这情报网的确是凡人，而且全是凡人。”
曲清阮微微挑眉，道：“那么第二个问题又来了。”
辰翊笑着示意她问。
曲清阮望着他，问道：“这凡人肯定不能活这么久，那么这个情报网是怎么支撑起来的？”
辰翊似是不意外她会问这个问题，他道：“我的猜想是，世袭。”
曲清阮有些明了，她问道：“你的意思是，魔界最先培养出一批人，然后将他们分散在各地，之后便世世代代做件事？”
辰翊微微颌首，温声道：“应当是如此。”
曲清阮勾了勾唇，道：“那么第三个问题来了。”
辰翊笑着道：“阮阮，我知道你会问些什么。”
曲清阮看了他一眼，道：“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我一个个问？你跟我说了不就好了？”
辰翊垂眸看向茶杯，轻声道：“我想瞧瞧你能想到哪一步。”
曲清阮应了一声，然后问道：“最初那批人类为何会愿意帮魔界收集情报呢？”
辰翊抬眸看向她，温润如玉的嗓音如孱孱流水缓缓响起，他缓缓分析道：“首先想到的是钱财，魔界可能找了个高层进行接头。但我想了想，若是因为钱财应当不会能持续那么久。那么便是恩情，设个局什么的施恩这种事太简单，可是恩情也不一定能持续这么久。”
他温润嗓音顿了顿，又道：“那么就一定有什么东西能让这些凡人为他们卖命，比如说，本就是魔界的人？”
曲清阮听到他最后一句话下意识道：“怎么可能？”
辰翊笑了笑，道：“阮阮，你有没有想过半人半魔。”
曲清阮蹙了蹙秀眉，她道：“但若是这样，更容易被发现了。”
语毕她似想到什么的，突然看向辰翊。
只见辰翊眸中含笑的望着她。
曲清阮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是说，半人半魔然后依旧同人类联姻，接着又是如此，所以其实这一代血脉中所含的魔血已经微乎其微甚至可以说没有了？”
辰翊点了点头，道：“不得不说魔界很聪明，也很幸运。”
曲清阮有些咋舌，她道：“太恐怖了，一个素来被五界瞧不起的凡尘魔界魔尊居然也不会放过。”
辰翊笑着道：“所以我说为何现任魔尊是个聪明人。”
曲清阮发出一声感叹，然后道：“我还有一个问题。”
辰翊并不意外，温声道：“说。”
曲清阮望着他，问道：“这凡尘是会随着年份改朝换代的，我很好奇他们是怎么一直固定在这的。”
辰翊笑了笑，墨色的眸子掠过几分不明的情绪，他道：“纵使体内魔族血脉稀薄，也还是有一星半点的，所以有什么特殊处也是有可能的。”
他温润的嗓音顿了顿，执起茶杯浅饮了一口，然后缓缓道：“说起这个问题，就不得不说魔界的每一个人都担得起一个‘忠’字。”
曲清阮微微挑眉，问道：“从何说起？”
辰翊望着曲清阮，目光有些不明，他缓缓道：“因为改朝换代，所以必然有战争，想必这些人怕是在战火中求胜，哪怕这些年魔界对他们不管不问，甚至没有任何命令下达，但是他们肯定是因为‘忠’所以一直坚持着，不然魔界现今在这人间又如何能得知这么多的消息？几乎是想要知道什么就能知道什么。”
曲清阮垂了垂眸，遮住了眸中的情绪，她的声音很轻，她道：“魔界，一直都很团结。看来三界之首注定是他们的了。”
辰翊笑着问道：“阮阮，你不打算为神界挣回这个位置？”
曲清阮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叹了叹，道：“我现在的职责不过是挽回神界罢了，至于三界之首？我倒不觉得自己有这个能耐能帮助神界争取到，就算有我也不会这么做。”
辰翊微微挑眉，有些意外的问道：“这是为何？”
曲清阮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神界，不配这个位置。”
辰翊望着她，道：“神界习惯了处于高位，最初的神界，只有十余位神，却是处于鼎盛时期，纵使魔界兵力再如何强大也不敢来犯，但是随着第一次五界大战神界再一次胜利，而最初的那些神销声匿迹后，神界就开始没落了。”
“神界就是太自视清高，没错，神，是创造一切的存在，但是神界现在的这些神，称不上是神。”曲清阮淡淡道，“只不过是有神的血脉罢了。”
辰翊没有说话。
曲清阮心中有些悲凉，虽然她算起来年纪尚小，但是她自记事以来她母亲就尝尝对她讲神界从前的故事，那般鼎盛时期有何尝不让她向往？只可惜现在的神界安乐过头了，以至于明明外头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还会闹内乱。
辰翊轻声道：“你打算内乱如何平？”
曲清阮摇了摇头，道：“现在还不能说。”
辰翊应了一声，便没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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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习冽恭敬的声音响起。
初镜转身看向他，淡声问道：“何事？”
习冽的声音带着点兴奋，他道：“残图上所画的虽然是千万年前的路线图，但有一个好消息。”
初镜望着他，因为知道有了好消息，也没在乎习冽在卖关子了，他道：“说。”
习冽恭敬的应了一身，然后道：“那图上所画终点大致确定了下来，应当是南凤国。”
初镜也是有些欣喜，但他还是比较理智的，他问道：“这么巧？”
习冽又是恭敬的应了一声，然后道：“的确很巧，但是具体是哪个位置属下们暂且还没确定下来，还请主子在等一两日。”
“一两日便可？”初镜问道。
习冽恭敬道：“已经大致圈出了方位，待得等会属下将图带给这儿的管事人想必便能清楚。”
初镜微微颌首，道：“那便快些去吧，早日解决了这件事我们也便能好好闲散几日。”
习冽恭敬道：“是。”
他顿了顿，有些迟疑：“主子，还有一事不知属下应不应当报。”
初镜望向他，问道：“关于何人？”
习冽回道：“神界辰翊将军。”
初镜闻言皱了皱眉，道：“报，说说是何事。”
习冽应了一声，然后道：“我们发现他好像知道我们在魔界有情报网了。”
初镜皱着眉头，问道：“他是怎么发现的？”
“先前他独自一人在外头时，我们有一个人看了他一眼，却不想他回了一个笑容。然后大大方方的在那人面前去往其他大陆。”习冽回答道。
初镜望着习冽，道：“辰翊，不愧是神界将军。他担得起‘战神’这个称呼，去查了她的资料吗？”
习冽回道：“查了。”
初镜有些满意习冽的做事，问道：“查到了什么？”
习冽面色有些不好看，他道：“查到的就是我们知道的那些，他在当初神界小公主绯云继位神王千年后出现，然后便担任神界将军一职，在那之前他是何人做过何事，属下查不到。”
初镜望着远方，道：“我同他在魔界见过一面，他同魔尊有交情，所以想必他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他顿了顿，又道：“你待会解决完残图的事，就亲自回魔界一趟问问魔尊辰翊的身份和来历。”
习冽应了一声，然后道：“主子还有其他事情要吩咐吗？”
初镜摇了摇头，道：“没有。”
习冽恭敬的低下头，道：“属下告退。”
语毕便消失在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