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将军是幽洲府黎王千岁的殿前大将军,如今保卫王驾千岁来赴相帝会,就是给王驾千岁讨一个皇帝的名号!”獾反而舒心了,自己抵不过一个女子,也没必要耍什么心眼子了,实话实说,人家不宰了自己这个捣乱者就不错了,如今是果断的出卖了黎慎之。
“哦,朕明白了,黎王应当帝之。”祝梦迹一回头,对旁边的卫士说,“再准备一台王座,黎王也应当称帝!”
“将军还有什么要求吗?”祝梦迹眼皮翻动,万般风情,把獾迷了一个五迷三道的。
“没……”獾现在呆若木鸡,直勾勾的望着祝梦迹离开的背影,那眼神、那发丝、那肌肤……
登基典礼开始,五位坐在高台中央,五把金交椅,沐修文和祝梦迹走在中间后面两个位子,高出前面椅子一米左右,两人身着礼服,头戴冕旒冠,前面是三把金交椅,坐着北宫孝、黎慎之、沐天祚三位,都没有戴帽子,北宫孝和沐天祚还穿的是正式服装,可一看这黎慎之,乐子可大了,一身便装,跟门卫老头一样,墨镜没摘,翘着二郎腿,还脱下一只鞋,斜腰拉跨的,没个正经样子,还哼着小曲儿,真是不亦快哉。
马上,俗套的祭司、祝词都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足足半个钟头,黎慎之觉得这文言词写的文不文、俗不俗,简直是个四不像,还不如自己哼的小曲儿有格调,于是乎,老头子年岁大了些,头一低,呼噜呼噜睡了起来,而且睡的还挺舒服,大呼噜作响,旁边的沐天祚怎么捅他也是迷迷糊糊。
“顺成天意,继承大统,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哗啦啦三顶皇冠就戴上了,这皇冠是事先准备好的,北宫孝的是冲天冠,沐天祚的是冕旒冠,这都是能工巧匠早早就做好的,两位憋着当皇上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最逗乐的就是黎慎之了,根本就没有人给他准备皇冠,他老人家是半路出家的,自己连个王冠都没准备,哪怕说拿个王冠对付一下也不错啊,可惜了,老爷子便装出行,空手而来,那临时准备也来不及,只好祭司官顺手抄起老王爷的草帽子,扣到了脑袋上,这帽子一下来,老爷子也醒了,吓了一跳,墨镜差点没掉地上,记者可是会抓热点,这还不好说,于是乎,第二天的头版头条已经拟好了,一张巨幅照片就是黎慎之扣上帽子的瞬间,下面一行大字——光荣或者滑稽?草帽子王!
更加无聊的就是封官许愿了,祝梦迹宣布天下有五个正统皇帝,南方二帝就是沐氏夫妇,北帝黎慎之,东帝沐天祚,西帝北宫孝,还没完成仪式,就把天下都瓜分了其他四位称得上皇帝称号,黎慎之还差着半个台阶,北方一带,东北西北还是没有归于他的统治,下面邦国林立,北帝确实是名不符其实,有些夸张了。
“朕宣布就任西方之皇帝,保境安民……(此处省略一千字冠冕堂皇废话)……封北宫文为凉洲王,北宫武为青洲王,北宫桓为雍洲王,王忠为中洲巡阅使……”北宫孝读又臭又长的文言词的时候无精打采,不过一到封官许愿,册封自己的人的时候,那才叫神采飞扬,掷地有声,声音足足大了三倍,沐天祚是老谋深算,读起圣旨是不卑不亢,不紧不慢,他是一个谨慎的人,他绝对会隐藏自己,这也是黎慎之唯一不待见他的一点,不够率直,不过他读完了之后,就是黎慎之的发言了。
“咳咳,寡人现在已经是北方之皇帝了,要说一点事情了,寡人是没有稿子啊,但是呢,稿子在肚子里呢!”黎慎之一拍自己这发福的肚子,全场哄堂大笑,心说话这就是跳梁小丑啊,挺大的岁数,还不嫌丢人。
“寡人会文言,寡人文言讲的好,寡人不敢用文言胡说八道,寡人就用白话给大伙儿讲!”黎慎之一挺腰板儿,“当皇上为了野心,寡人不是,寡人不敢说为了天下苍生,寡人图个虚名,寡人一辈子玩玩闹闹,对不起不少朝臣,可是对得起幽洲百姓,不打仗,不兴兵,不征发民夫修建宫阙,寡人手底下还没有冤死的鬼!”讲到激情之处,老头把墨镜摘了下来,全场哗然,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全场鸦雀无声,目瞪口呆,不知道他下面会说出什么。
“有功夫吃喝玩乐,那叫有福气,有功夫南征北战,那叫缺德,上了战场,我黎老头子不死,诸位皇帝王驾不死,小兵可是一命归西咯,小寡妇躲在屋子里哭咯!”黎慎之环顾四周,看着记者低头速记,看样子是被自己这一套词儿吓住了。
“朝廷别折腾就是干好事咯,寡人不爱上朝,上朝干嘛?琢磨怎么压榨老百姓?寡人就是请朝臣们吃酒吟诗唱小曲儿,别折腾,论挣钱你们比不了商人,论种地你们比不了农民,论写书你们比不了作家,你们百无一用,但总是有一点好,会明事理辨个是非,本分就是维护公正和秩序,平平稳稳,大家伙儿有奔头,有个希望,就都努着力呢,这才是各司其职,这才叫个天道秩序!”
“越是一本正经,越掩盖胡说八道的本质,寡人不装孙子,有话说话,自己个儿当了皇帝万岁,万岁爷都当上了,底下的都有福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寡人这就下圣旨,黎谨是寡人的大丞相,比寡人还大好几岁,嘿嘿,现在封他个帝国的丞相,寡人那个不争气的儿子黎修之,他自号梦生,撒手大掌柜什么也不管,让他当个大元帅吧,反正寡人不打仗,没他什么事,寡人的兄弟忘年交黎涉川,他现在不知是死是活,他要是活着回来,幽洲王他也来来,最可爱寡人这侍卫獾子,他可是没少为寡人分忧啊,寡人许他一个大将军,也是清闲职业,还有……”
“行了,寡人话也说完了,该歇着了,听诸位说,那叫什么,钦此!”黎慎之一屁股坐下,又呼呼大睡起来。
记者们不语,偷偷改着明天新闻头条的标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