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宝店的掌柜辛勤如同蜜蜂,招呼这几个贵客。淡淡的茶香让人满口回甘,这是月蝶舞喜欢的一种茶味,想不到在地处北方的皓京也能喝到这种好茶。不禁有些陶醉,回味着家中的儿时的光阴。
“王妃姐姐,你喜欢哪个款式?”一声柔声细语打断月蝶舞的思绪。
回味茶香的月蝶舞面前出现一张漂亮的脸蛋,含在口中的水被自己强行咽下,差点呛死自己。她坐在那猛烈地咳嗽,半天没法说话。
淼淼无辜地在说道:“王妃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让您帮我选一下。”
月蝶舞连连摆手,断断续续地说道:“没事。等等……等……我把气喘匀。”可她心里却在想,你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听到月蝶舞这样说,淼淼欢欢喜喜地把手中的两件首饰放在桌面上,等着月蝶舞帮她选。
另一边的夙沙潋晨漫不经心地和瑾瑜说闲话,可眼睛的余光时不时落在月蝶舞身上。
摆在桌子上的两件首饰都是项链,只不过一条是莲叶形状的金链,一条是梅花形状的银链。月蝶舞笑着,指着那条银链,“这条梅花的好看。”
听闻月蝶舞发表高见后,淼淼笑问:“姐姐喜欢梅花?”
多心的月蝶舞疑惑地看向淼淼,问道:“不是呀。你为什么这样问?”
淼淼看着满头问号的月蝶舞,说道:“我只是这样觉得。姐姐住的院子叫梅影院,满院子都是梅花。现在又选择梅花形状的链子,所以,我才这样猜的。”
月蝶舞颇有深意地打量淼淼,没有说话。淼淼这样说后,成功地把三道疑惑地目光引到月蝶舞的身上。
“既然姐姐说这条好,那我就选这条。”淼淼高兴地叮嘱掌柜去打包。
离月蝶舞最近的瑾瑜看到月蝶舞一直在品茶,根本不去看那些琳琅满目的珠宝,有些好奇地问道:“王妃不喜欢首饰吗?”
“喜欢。不过……”月蝶舞笑眯眯地看着瑾瑜,没有说下去。
心细的瑾瑜自然明白月蝶舞的意思,又补充一句,“这家珠宝店还可以订做。”
“谢瑾瑜公子的好意。”月蝶舞没有继续下去这个话题。
见到月蝶舞不打算说下去,瑾瑜也没有再说话。不过,他实在好奇这位王妃,自从见到她,总觉得她身上带着些与众不同,却又说不上来,有什么不同。她似乎从来不喜欢带珠宝,头上的发簪是精致的木簪,胸前挂着精美的络子,里面包裹着什么东西,唯一的珠宝是腰间皇帝赏赐的腰牌。
对于瑾瑜的打量,月蝶舞很坦然。她现在在意地反倒是一旁默然的影月。自从见到刚刚青宁那一幕,他整个人就一直在发呆。虽然平日他寡言少语,可现在根本就是在那发傻。
实在看不下去的月蝶舞拉拉瑾瑜的袖子,小声地在瑾瑜耳边问道:“影月公子怎么了?他今日有点走神。”
瑾瑜不解地看看月蝶舞,又转头去看看旁边失神的影月。低声谢过月蝶舞的提醒,赶紧去提醒影月。
月蝶舞抬头,正好和夙沙潋晨阴冷的目光对上。那目光中带几分玩味地盯着自己,像是要把自己看透。她老不高兴地恶狠狠地回视他。两个人隔着淼淼就这样彼此看着,谁也不说话。
在夙沙潋晨面前撒娇的淼淼半天都没得到回应,颇有些失望。
瑾瑜走到夙沙潋晨身旁,低声唤了几声,便拉着淼淼和夙沙潋晨进到里面。这个时候,刚还在发呆的影月嘲笑道:“你和瑾瑜公子好过头了。”说完,他又继续发呆。
“好过头?”月蝶舞不明白影月的话。自己什么时候和瑾瑜好过头?刚刚青宁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他都没生气。看样子,夙沙潋晨真病得不轻。可她骨子里面的那股痞气发作,夙沙潋晨越是吃醋,她就越来劲。
过来没多久,在外面自在的月蝶舞隐约听到里面有女子的哭声。,
淼淼的哭声从里面传来,随即她捂着涨红得快要发紫的脸,从里面跑了出来,一阵风似地从月蝶舞身旁经过。
瑾瑜见月蝶舞看着外面,忙解释说:“王妃,刚刚俞夫人她……”
“我什么都没看到。”月蝶舞打断瑾瑜的话,她可没兴趣知道俞淼淼发生什么事情。
瑾瑜对着她笑了笑,坐在月蝶舞身旁,静静地观察她。他总觉得月蝶舞身上有着别的女子所没有的东西,但又说不上来那些是什么。月蝶舞像没事人似地坐在那继续品着自己喜欢的茶,玩弄着自己身上的络子。
察觉到瑾瑜在打量自己,月蝶舞放下手中的络子,眨巴眨巴眼睛,笑问:“公子,怎么了?”
“没什么。”瑾瑜有些尴尬,忙扭过头不再去看她。
夙沙潋晨黑着冰块脸,从里面出来,见到月蝶舞和瑾瑜在那说话,脸就更黑。月蝶舞笑着迎上夙沙潋晨那双带着怒意的眼睛,一副欣赏他黑脸的表情。后面还眨巴眨巴嘴巴,扬起下巴,挑战的样子。夙沙潋晨的恼怒地瞪着她,却一直不说话。
在一旁的瑾瑜为难地来回看着两个人,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叶管家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是时候来打圆场。“王爷,您不是还要去钱庄的吗?”
“嗯。走吧。”夙沙潋晨低沉地应道,喝了一口茶,便没再理会月蝶舞。
正准备上车,夙沙潋晨又说:“把俞夫人送回王府。”
叶管家领了命令,便吩咐身旁的侍卫去办事。
马车里面,夙沙潋晨闭目养神,月蝶舞望着外面的街景。瑾瑜默默地坐着,影月则继续发呆。空气仿佛凝固一般,让人窒息。
“青宁?”月蝶舞再次惊讶地从街景中,找到柴青宁的背影,低声叫了出来。不过这一次,月蝶舞看清和柴青宁并肩走的人。此时,这一声把影月的目光引了过来。他无比担忧地看着外面这一幕。
夙沙潋晨这个时候也看了过来,月蝶舞就像和他故意做对一般,侧过身子,把帘子放下,不给他看。夙沙潋晨不解地看着她,蹙蹙眉头。
“王爷,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她和一个男子在街上买东西。”月蝶舞懒懒地说道。
影月和瑾瑜齐齐看着月蝶舞,秉着呼吸,听她说道:“王爷,你不至于连你大舅哥的醋都吃吧?”
夙沙潋晨嘴角抽动,盯着月蝶舞。
月蝶舞继续说道:“王爷,别告诉我。那个人的身影你没看出是柴家公子。”
夙沙潋晨看着月蝶舞很久,才迟疑地说道:“那个人像是柴公子。”
“就是呀。不如,叫叶管家去看看,不就清楚。”月蝶舞抽起嘴角,笑看着夙沙潋晨。
“不必了。”夙沙潋晨一摆手,继续靠着闭目养神。
暗暗长舒出一口气的影月和瑾瑜,继续不解地盯着月蝶舞,尤其是影月眼神中,带着些感激。他们两个不不明白月蝶舞怎么会去帮青宁。
在四海钱庄中,夙沙潋晨只是命叶管家提出一箱东西。掌柜庄渊同样殷勤周到,把月天翔寄存的东西恭敬地交到夙沙潋晨手中。那是长剑墨阳,月蝶舞没想到月天翔还会把墨阳还回去。
“老爷吩咐,说希望王爷好好用这把剑,剑身他已经做好处理。”
“替本王谢谢师傅。”夙沙潋晨含笑地看着手中的墨阳,拔出墨阳顿时屋中剑光四射。墨阳落在有宝物收集癖好的月蝶舞眼中就把不出来,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墨阳。
夙沙潋晨注意到月蝶舞的表情,面无表情地把墨阳收好。
月蝶舞撇撇嘴,低声说道:“小气。”
“你刚刚说什么?”
月蝶舞翻个白眼径,没有理会夙沙潋晨。说实话,她至今都不明白夙沙潋晨叫她出来干什么。不会就为了让她看他生气吧?
不过很快,月蝶舞就找到这个答案。月蝶舞差点没当场砸东西,在醉仙居她见到姚修文。他正一脸无辜装斯文地坐在月蝶舞面前,口中念念有词,尽选些夙沙潋晨爱听的话。什么无意冒犯王妃,什么自己有眼无珠。把所有的错误归结于柴玉笛,还拼命抹黑他。
对于这位姚公子,实在没有什么好感。偏偏那个可恶的夙沙潋晨有心报复她,把她抓在身旁不让走。他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月蝶舞越来越难看的脸,看着她那郁闷的面部表情,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姚修文说着话。一番车轱辘话下来,月蝶舞的小脸都要皱到快要分不开的地步。
影月和瑾瑜冷着脸,听着姚修文天花乱坠地吹着。事实上,他们对他也没什么好感。
“拜托,姚公子。你要吹捧你姐夫,可以直接点。别拿我这个外人说事。”月蝶舞不耐烦地打断姚修文的话。
姚修文的嘴巴张张,还没出声。
月蝶打断道:“姚公子,你说这么多话。不怕闪舌头。”随后,她瞅旁边的夙沙潋晨没有反对,又说道:“小心,你又吃到什么不该吃的。例如老鼠。”
姚修文赶紧闭上嘴巴,害怕地看着面前的月蝶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