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1)

康熙皇帝第四次南巡的旨意早已下达有几日了,大底宫中还有一些未了之事让康熙忧心,所以才没有立即动身。这一次随行的阿哥只有太子胤礽、四阿哥胤禛还有十三阿哥胤祥,朝廷上的政务仍旧由三阿哥胤祉和八阿哥胤禩监国,并连同一众大臣协同办理。

邬思道本就是江南人士,已经离开江宁老家有一段日子了。这一次难得遇上当今圣上南巡,四阿哥知他心意,所以这一次也一并让他随行。对于这个消息,邬思道自然是欣喜万分。云霜一脸喜气的帮着邬思道收拾着要带的衣服和书籍,口中还不停说道:“公子,这一下可好了,终于可以回家看一下老太爷了!”

“是啊,终于可以重回故地了!”一想到这些,邬思道的心里总是不能平复心中的那一种激荡之情。想起许久之前的那一次乡试,在看一看他现如今的处境,往昔的豪情壮志也只能如过眼云烟一般随东流之水消散而去了。

这一次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也只是带了几个心腹之人,对于牵涉朝局之人却并未相随。因为十六日的上谕已然明了:吏、户、兵、工等部,将南巡视察河工,重申历次南巡诸禁。二十五日起行,皇太子胤礽、皇四子胤禛、皇十三子胤祥随行。

对于这一份旨意,邬思道私下里捉摸了好久,至于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对此也是颇有些疑虑。当今朝廷上有好多阿哥和臣工都将他们二人看作是太子的左膀右臂,俨然视作太子一党。如今又偏偏将他们三人支出京城,美其名曰侍驾随行南巡。可有谁知道皇上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呢?

当今皇上亲自南巡,场面自然是宏伟壮观。纵然康熙一再强调要朴实从简办理,可此刻的他已然除鳌拜、平三藩、收台湾,并且北逐了葛尔丹。大清朝没有了大的战事,因此他才有足够的精力和时间用来修比党争,治理朝廷内务。

当今朝中自然有许多阿谀奉迎之人,如今奢靡壮观的出行场面自然也就不用多说了。太子胤礽紧跟在康熙的坐轿之后,一脸的骄横得意,俨然一副未来大清皇帝的模样。一路上,四阿哥骑在马背上默默不语。倒是十三阿哥和邬思道不断地品评着所到的山川景色,言谈之间对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感慨万千。

康熙的这一次出行,行程极是缓慢。其间太子胤礽也极少与四阿哥、十三阿哥走动,大多的时候也只是纵马行乐,全然不顾皇家的体面。当然对于这些,康熙皇帝自然是有所耳闻。只是胤礽做了三十多年的太子,**盘根错节人员复杂。再者说直到现在为止,估计康熙皇帝还没有十足的证据加以证实自己的推断。

毕竟太子胤礽由赫舍里皇后所生,而康熙皇帝与赫舍里感情极是亲厚。难产的缘故致使赫舍里的离世,康熙皇帝心中自然有万分的愧疚之情。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康熙才对幼小的胤礽格外的宠爱。如此种种,仿佛如流水一般在邬思道的脑海之中经过。

望着太子胤礽此刻不可一世的骄横态度,邬思道只是一阵莫名的叹息。康熙帝一行经永清、文安、河间、献县、阜城、景州,于十月初四日才到德州。可能是太子胤礽平日里太过纵马无度,刚刚到此便偶感风寒,于是康熙皇帝决定暂时留于德州行宫。

尽管这一次行程比热河行宫的那一次缓慢了些,但毕竟连日以来车马劳顿,四阿哥、十三阿哥又一直为行程的路线和皇帝的寝居而忙碌。邬思道生于南地,自然对奔波之苦颇有怨言。可是一想到能够重回家乡,可以再见一面老父亲,身上的那一丝疲惫也就慢慢地消散了下去。

德州离着直隶、京城最近,正好处在山东的最北端,之前邬思道经京杭运河到京城的时候,曾经路过这边的水路,对于山东的山川和民风极是推崇。闲来无事,他总是会一个人坐在行宫里的庭院之中,静静地望着蔚蓝色的天空发呆,恐怕心中多半是在思念那个女子吧!

正当邬思道望着天空有些出神的时候,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却一同走了过来。十三阿哥起先笑着说道:“邬先生好兴致啊!难得还有这一份闲心,不像我们哥俩儿天天都忙得晕头转向。”

邬思道望了一眼四阿哥,但见他脸上隐约有一层忧云,仍旧是一副冷峻的冰块脸儿。不过很快,他就微笑着说道:“十三爷,你说笑了。二位爷这是为朝廷分忧,为国家解难,皇上的心里自然有一本账,对于二位爷的功劳,他老人家心里如明镜一般的。”

十三爷叹了一声,转而对四阿哥接着说道:“四哥,你说咱们怎么就摊了这么一个难伺候的主子。分明是好心过去探望一下,谁曾想居然被他给莫名其妙的推辞了出来,这事儿想起来就让人窝火。”

四阿哥那一双眸子忽然闪动了一下,淡淡的说道:“太子礼貌的将我们赶走,屋子里自然有不想让咱们见到的人。我们又怎好硬往里面闯呢?还不如偿人所愿,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邬思道眉头紧锁,他凝望了四阿哥一眼,冷冷的问道:“二位爷,可是刚从太子爷的寝宫里刚回来?”

十三阿哥一脸怒气的说道:“可不是吗?”而四阿哥却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二位爷做得很好,太子毕竟是太子,也就是未来的大清皇上。既然太子说是偶感风寒,那两位爷过去看望一下,于情于理也是应该的。我只是担心这一次南巡恐怕要延迟了,看来这一次要想回到江南故地今年恐怕是无望了。”邬思道朝着南方远眺,满口凄凉的说道。

十三阿哥一脸惊讶的看着邬思道,急切地问道:“邬先生,何处此言呢?”

“十三弟,你还不明白吗?太子根本就没有病,只怕是他故弄玄虚装出来的。这一次他寝宫中的来人恐怕是索额图的门人,又或者是京城毓庆宫的人。八弟在京城里呼风唤雨,与众大臣结党营私,排挤**门人,再加上九弟、十弟、十四弟推波助澜。太子的境遇可想而知,纵然是有皇阿玛、你我暗地里相助与他,如此危险的处境换了谁也绝难自处。”四阿哥脸色忧虑,满是凄凉的说道。

邬思道双手大拍一声,笑着说道:“善哉斯言,四爷这一番话可谓是一语中的。只是除了刚才您所说的这几位阿哥意外,恐怕还要加上大阿哥胤禔。八阿哥自幼由惠妃娘娘抚养长大,而大阿哥自从明珠一党倒台以后,自知争位无望,便转而倒向了八阿哥一边。只是他做的极为隐秘,若是不仔细查看,恐怕是很难瞧得出来。”

“那邬先生为何要说这一次南巡要延迟呢?莫非皇阿玛要提前回京,改为年后在出巡吗?”十三阿哥一双大眼看着邬思道,急切的问道。

邬思道接着说道:“当今朝局党争已是愈演愈烈,众位阿哥更是为了争夺嫡位明争暗斗,这已然对朝廷的稳固产生了巨大的威胁。皇上自然也对太子和八阿哥的争斗了然于胸,为了平息这些暗斗,我猜想万岁爷恐怕要不日起驾回京了。不过,二位爷不用担心,只要一心一意为朝廷办事,韬光养晦,皇上自然不会为难你们的。”

四阿哥听着邬思道的这一番言语,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心中好似有万般的无奈。他迈着有些沉重的步子,缓缓地向着不远处的阁楼走去。十三阿哥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却是微微一笑。他轻轻地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封信,悄悄地递给了邬思道,脸上却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神色。

邬思道望着这一份信函,登时便愣住了。只见这字体清秀,显然是出自女子之手。他正想问写信之人是谁,十三阿哥却早已随四阿哥而去,只剩下他一个人呆呆的站立在原处,口中还不时的发出一阵阵叹息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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