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秋眼中带着动容，小姐人沉稳，冷静，不似其他千金那般，架子颇大，这一次，他们把目标放在丞相府的嫡小姐身上，看来，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但是忠诚于她，言之太轻率，谁知道慕如笙会不会成为第二个卑鄙的主子，骗他们服下那种毒药，逼迫他们做一些这样，那样的事。
“你好好考虑吧，我去看看小姐在干什么。”
惜春性子单一，想到什么便做什么，从不拖泥带水，或许直来直去是他们干这一行的忌讳。
但是她却是喜欢这种相处方式，并且，深信，慕如笙也是如此。
“大小姐，你的身上无碍吧？”
惜春换了一身长袍，倒有些像翩翩公子的味道。
“后面有点够不到，你帮我涂一下，对了，新的伤药，你记得告诉离夏，两个时辰擦一遍，这个不比金疮药，但是疗效还是很好的。”
慕如笙光着后背，可以看到背上有几道擦伤，伤口还不小。
“是，大小姐。”
惜春接过伤药，轻轻地沾着涂抹生怕弄疼了慕如笙。
“嘶！”
慕如笙倒吸一口凉气，这伤药真给劲儿，涂上之后火辣辣的，感觉像是火在烧。
“小姐，对不起，我轻点。”
惜春忙紧张的把手拿下来，额角渗出细汗。
“没事，惜春，我教你的方法，你一定要坚持使用，其他人会不会也有相同的症状？”
慕如笙知道他们的身份，绝非普普通通的家奴，或是契奴。
他们恐怕是某个组织，因为慕如笙在惜春的腰上，发现了一枚小小的蝴蝶印记。
生前，她也没听说过，有哪个帮派有这种蝴蝶印记的，呵，忽然慕如笙好想笑。
“知道了，谢谢大小姐，他们……我也不清楚。”
惜春撒了谎，他们是一同逃出来的，但是她是决定跟随慕如笙了，其他是走是留，已经与她无关了。
“嗯，知道了。”
慕如笙眼眸里一闪而过的精光，怕是要费些时间，才能把这几个人变成自己的心腹。
“好了。”
惜春放下手里的伤药，帮慕如笙找了一件粉蓝色的纱裙，穿在她身上别有一番少女的天真。
“大小姐真好看。”
自始至终，惜春都没有嫌弃过慕如笙的长相，也并没有把慕如笙脸上的疤痕当回事。
“是吗？走，去看看杨妈妈怎么样了。”
慕如笙推门走了出去，挺直的腰背，脚步轻盈，走路沉稳，让惜春不得不觉得，外界传言有误。
说什么丞相府里有个嫡女千金，从小丑陋无比，不学无术，庸才一个。
在她看来，慕如笙不失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而且，有着成大事者的沉稳，小小年纪就能面临危险从容不惧，不在乎奴才的身份，与生命拼搏。
她很倾慕这样的大小姐，这样的嫡女千金。
“大小姐！”
离夏和泣冬给慕如笙福了福身。
“嗯，杨妈妈醒了吗？”
慕如笙一步一步走了过去，看见杨妈妈已经睁开了眼睛。
“妈妈，你还好吗？”
慕如笙内心还是有自责，不管怎么说，都是因为她的弱小，才导致杨妈妈遭此一劫。
“如笙啊，我没事，杨妈妈没事，你别在意，能抱住你平安啊，是我对夫人的承诺。”
杨妈妈声音很虚弱，躺了几天，加上滴米未进，身体早就被掏空。
“妈妈，别这么说，你对我，不单单是因为母亲的嘱托，杨妈妈，你是我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我却没有保护好你，杨妈妈，对不起。”
慕如笙眼底带着一滴泪，人心都是肉长的，她清楚地看到，杨妈妈对她的心，甘愿以命相搭。
她当时的想法确实不该，一方面她尽全力阻止，另一方面她想试探……
现在想来，一切都是多么的愚蠢，经历了前世的背叛，她却怀疑身边人的衷心，不愿意相信任何人，这是多么愚蠢而可笑的行为啊。
“如笙，别哭，妈妈没事，真的。”
杨妈妈嘴皮子干裂，脸上没有多少血色，说出来的话，也是有气无力，但是眼底那抹关切，如何也掩饰不住。
“惜春，温着的粥还有吗？给我盛一碗，我喂杨妈妈吃饭。”
慕如笙自然知道杨妈妈体虚是因为体内的力量严重流失。
“好的，小姐稍等，奴婢马上去准备。”
惜春匆匆的夺门而出。
离夏和泣冬站在一边，有些怔然，往日的惜春，可从没这么积极过……
至少面上没有这么积极过。
今天，她看起来，有点不对劲，冥冥中，她与慕如笙的关系，正在拉近，这是幻觉吗？
“离夏，去问问念秋，晚上有没有补身体用的食材，没有的话，我去想办法。”
慕如笙知道现在杨妈妈既然已经醒了，那边肯定会知晓，还会克扣他们的东西，虽然便宜爹爹有严明禁止方姨娘这么做。
但是明里她会收敛，便宜爹不在的时候，她就会原形毕露。
“是！”
离夏抱着怀疑，匆匆离开了屋子。
“你说的是真的？”
厨房里，念秋眼神黯淡，看起来精神恍惚，怪不得，离夏就觉得，事有蹊跷，原来是这样。
“是，她已经决定了，不如，我们晚上开个会议吧。”
念秋叹息了一声，大小姐对于他们是很好，但是她毕竟是个14岁未满成年的高墙小姐。
从小没受过什么教育，心里会有几分城府？
“也好，晚上我们再决定，你这里有吃的吗？补身子用的。”
离夏点点头，她倒是无所谓，跟着谁，只要安定，就可。
“没有，方姨娘那边不给，厨房也不给，我们这里除了一些素食，院子里的菜，就没其他东西了。”
念秋摇了摇头，还好，种了些季节的菜食，长得也快。
“这……也罢，我去向小姐复命吧。”
在这个丞相府里，明里，他们又不能暴露会武的事实，新来的丫鬟，根本就不被那些府里的下人看在眼里。
尤其是她们还曾是奴役，连府里最底下的浣衣女都爱答不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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