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十蓁无力反抗,分神期间已被他完全制服。
两个小厮将半死不活的王宗曜扶了出去,临走前他虚弱地呢喃着:“教…教训她。”
大汉把南十蓁的双手一扭,松开手的一瞬间,咯吱一声响,她手指弯曲,一阵剧痛传来,倒在地上,匕首落在一旁。
一个小厮捡起匕首,另外两人分别扯着她的双手。
“放开。”
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额头上渗出了一层冷汗。
大汉勾唇冷笑,道:“倒是个硬呸子,竟敢对主子动手。”
说着,他杨起手,狠狠地打了下去。
啪的一声响,南十蓁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眼冒金星,晕头转向。身子瘫软,往后倒去。
那两个小厮顺势扶紧她,问道:“黑老大,要不要把她压去刑房?”
大汉斟酌片刻,摆了摆手:“不急,想教训这臭娘们有的是机会。等主子的伤养好了再对付她,若是现在动了,主子怪罪下来,得不偿失。”
他捏住南十蓁的下巴,闷哼道:“今夜就先放你一马,好好等着。”他招呼着屋里的人退了出去。
南十蓁颤抖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疼痛难忍。唇角边流出了血,几颗牙齿有些松动,也不知道刚才那人用了多少力度。
南十蓁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心里惦记着裴寒墨他们,担忧万分。等了许久,二虎都没有来。
她脸上和手中的痛意越来越强,在等待中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
南十蓁醒来的时候,窗外微弱的光照进屋里,她吃力地站起身子,发现王宗曜带着几个人好整以暇地坐在自己面前,面色阴冷。
“醒了?”他笑了笑,面色诡异。
南十蓁这才惊觉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发现自己还在屋里,心里有些失落。
二虎竟没有带人来救自己,她终究还是太信任他了。他们到底只是一起做事的伙伴,他犯不着冒着生命危险来趟浑水,依他的能力,想必也找不到什么人。
生死有命……
如此一想,她心里轻松不少,神色自若地望着王宗曜。
王宗曜突然鼓起掌来:“从来没人敢往我身上捅刀,你,是第一个。”他凶光闪现,指着南十蓁脸色抽搐几下。
南十蓁只字不发,紧紧地盯着他,眸中思绪不明。
“这脾气,可真硬。若是你现在跪下来求饶,本公子高兴了,还会让你死得舒服些。”
想起昨夜之事,王宗曜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撕裂南十蓁那张平静又嘲讽的脸。
南十蓁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门外,一动不动的。
她不屑一顾的模样让王宗曜怒火从烧。
他拍了拍桌子:“来人,动手。”
两个大汉走到她旁边,南十蓁见状往后退了几步,锐利的眸子扫视着他们。
王宗曜撇了一个眼神,两个人上前抓住南十蓁的手,在她挣扎期间狠狠地踢了她的一只膝盖。
南十蓁半跪在地,双手撑着地面,渐渐变了脸色。
她微微侧过头,狠狠地望向出手的小厮。
小厮从未见过如此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竟有些惧怕。转念一想,却十分鄙夷。
“看什么看?”他抬脚踢了她的另一边膝盖。
南十蓁往前倾倒,整个人匍匐在地,头上的木簪掉落下来,头发散落。
王宗曜看见她如此狼狈,心里总算舒坦了许多。
那两个小厮又揪起她的头发,用力地扯着,双脚踢打的动作也没停下。
南十蓁眉头紧紧皱着,痛得说不出话来。那两个小厮变本加厉,粗鲁地扯着。
她想反抗,可她的手剧痛无比,只能无力地跪在那儿。
“等等。”王宗曜突然出声阻止了他们。
两人骤然止住,王宗曜咳了几声,对旁边小厮耳语几句,不多时,下人拿了一堆铁具进来。
南十蓁只是抬眼匆匆瞥了一眼,大致猜出那是虐待人的铁具。
“把她绑起来。”王宗曜吩咐道。
“王宗曜,你作恶多端,不得好死。”南十蓁硬生生地从嘴里挤出话来。
那些小厮顿了片刻,正准备动手,一个小厮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回禀道:“公子,不好了,外面来了一堆人马。”
王宗曜只是顿了顿,不为所动道:“是谁的人?”
“不知道,我们的人死伤惨重。”小厮刚说完,一支利镖刺入他身后,他直直地倒了下来,没了声息。
屋中之人慌乱地朝外看,还未拿出武器,外面已经涌进几个人,厮打起来。
南十蓁眼睛朦胧,只看见有个高大的身影朝自己走来,便没了知觉。
……
南十蓁做了一个噩梦,梦中有人在追杀她,她吓得一激灵,醒了过来。
“娘亲,娘亲。”裴小敦见状开心地叫了两声,作势要往她怀里扑去。
裴寒墨拉住他的衣服,摇了摇头。裴小敦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只好委屈巴巴地站在那儿。
南十蓁觉得浑身酸痛,抬手想要捶打着发酸的肩膀,却发现手也痛得抬不起来,五指僵硬,像是被人生生折断一般。
她脑海里浮现出王宗曜得意忘形的嘴角,瞪大眼睛,却发现面前是裴寒墨和裴小敦,不由得怔仲。
“相公?敦儿?”她不可置信地呢喃一声。
裴小敦抓住他的,眼睛痛红,抽噎道:“娘亲。”
南十蓁心里一软,弯腰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小脸,道:“怎么了?”
他小脸的温度传入冰冷的掌心,她抬头望了一眼熟悉的寝屋,有一瞬间的恍惚。
愣神间,背后的伤口又扯了开来,疼得眉头直皱。
裴寒墨看在眼里,道:“敦儿,别触碰你娘的伤口。”
南十蓁蓦的愕然:“相公,我回家了吗?”
“嗯。”
“我是怎么回来的?”
“隆兴阁的一个伙计过来通风报信的。”
二虎,他真的派人去救了自己。等等…大姐……
“大姐呢,她在哪儿?”南十蓁一把抓住裴寒墨的手,紧张地问道。不小心触碰到了弯曲的手指头,痛得牙齿直打颤。
裴寒墨皱眉,却不是恼怒,反而有一点怜惜。
他轻轻拿开她的手:“放心吧,她没什么大碍,受了点惊吓,现在在李家待着。”
“真的吗?”
裴寒墨认真地点了点头。
南十蓁身子瘫软:“这就好。”
“娘亲,你昨晚不回家,敦儿怕怕。”
南十蓁只觉鼻子一酸,抬起手臂抱住他,安慰道:“敦儿别怕,娘亲已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