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带着邱山一伙人在书房庙的会议室里连续讨论数日,商量对付魑魔。张燕给出的办法是坚壁清野,不允许水库附近有任何污染,祛除肮脏之物,无论是山川、河流、道路,还是乡野村落,均要打扫,不给魑魔任何可吸纳之物;然后抽干水库,一滴不留,不给魑魔藏身之处;再者,准备数台强力磁性牵引机,在干涸的水库底部走一遍,将所有含有铁的金属物质吸个干净,不让魑魔依附依靠,断了它逃命的后路;最后用反光镜罩住整个水库,逐渐缩小范围,将魑魔的灵异能量体困在很小的范围内,用强光打乱其能量序列片段,彻底消除。
邱山感到这个办法虽然理论上可行,但操作起来非常困难。最起码的坚壁清野就做不到,没有政府出面,怎么坚壁清野?还有就是反光镜,偌大的水库,周长有十几公里,到哪里找那么多镜子?抽干水库的水,必须政府点头。但最基本的是政府会不会同意这样做?怎样向政府报告?难道说是为了驱魔降妖?这太荒唐了,几乎不可行。
其他人议论纷纷,均摇头表示不同意。
“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邱山询问。
张燕见众人不赞成自己的办法,有点生气,但考虑实际困难,还得想别的办法。沉思片刻后,她回道:“办法倒是有一个,也很简单,就是找一个八字非常硬的人。现在魑魔已被打退,它所吸附的污浊物也被打掉,只剩下一股极强的罪恶的能量聚集体。趁它现在一时无法恢复原状,可令此人与它接近,让魑魔上身,他能控制住自己,将魑魔抑制在体内,永不释出!”
邱山眼前一亮,兴奋道:“这个办法好,既能解决问题,又不会付出太大的代价。”
“但你去哪里寻那种人?几千万个人里面只有一个,而且还要搭上这个人的性命!”张燕冷冷质问。
邱山眉头紧锁,他没想到找个人会有这么大的困难。但比较两个办法,还是第二个比较合适,找人就找人,哪怕寻遍大江南北,只要找到此人就行。想到这里,他建议道:“我们不妨试试,说不定就找到这个人呢?如果有人觉得辛苦,那我去找,就算找到猴年马月也要继续找下去。张教授,你觉得如何?”
张燕笑道:“先生客气,不用称呼我教授,叫我小张就行,或者按原来的叫法,张女士。邱先生若想找此人,你不是最合适人选,因为你的八字不强不弱,五行循生顺畅,是不能寻到此人的。若想找到这个八字极强的人,需要一个八字极弱的人去找,这两种人遇见的几率会大些。为什么呢?因为整个宇宙是均衡的,天地有阴阳,万物有兴衰,社会上的人也有强弱;极强的人不可能单独存在,必然会遇到极弱的人与之结合,正所谓阴阳调和,达到平衡的目的。八字极强的人有着鲜明的性格特点,做事极端,心狠手辣,罪恶滔天,哪怕是自己的亲娘都敢杀,因为他相信自己,这个世界上没有他办不到的事,只许他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他。这样的人,现在恐怕已经到了监狱里,或者早就被枪毙了,流窜于社会上的,恐怕寥寥无几。所以,请先生慎重考虑,找到这样的人靠缘分,而且也依赖时间,一旦魑魔恢复原状,恐怕会生灵涂炭了!”
众人听了,大惊失色。邱山再次犹豫起来,踌躇满怀,但他还是想尝试一下,便问道:“那这八字极弱之人从何寻找?我身边恐怕没有吧,没有一个极弱的,还请张女士指点迷津!”
“看来邱先生对周易有所了解啊。八字极弱的人性格也非常独特,受不了任何压力,懦弱至极,总想依靠别人,没有勇气,甚至自食其力都难,满身悲观情绪,经常有自杀的念头。现在社会上这种人恐怕很难存活下去,除非有助运帮身,还能活得长些,若助运很旺,这样的人也会有所作为。我不知道绿竹轩是否有这样的人,还要看看所有人的八字才成!”
邱山道:“这样甚好,我这便将所有人八字问个清楚,选几个合适的做参考!”
如此,邱山召集所有人写出自己的生辰八字,列在表上。经筛选,只有杨春锁的八字最为合适,虽然有点助运,但可以忽略不计。邱山将其叫到张燕面前,与张燕商议道:“你看看她如何,她叫杨春锁,这是她的生辰八字,合适吗?”
张燕上下打量一下杨春锁,见其貌色甚佳,气色也好,眼神中带着忧郁和惊恐。
“杨春锁,你在绿竹轩快乐吗?”张燕突然变换了口吻,极其温柔地问道。
杨春锁本来觉得张燕一副生面孔,长相略凶,但听她的语气如此柔和,心中便放下许多,竟有一种与之倾诉的想法,如实回道:“还行吧,这么多年了,不知道什么是快乐,可能是我从来都没快乐过吧!”
“那你想到什么地方呢?或者想做些什么呢?”张燕继续问道。
“到哪儿都一样,瞎活着呗!干什么也无所谓,反正也干不好。我长这么大,好像从没有做成功过一件事情。唉,我就这命了,脑海里再希望也被现实湮灭。也许是我的能力永远也配不上理想吧!你要我做什么就直接说吧,反正我什么都不想做!”
张燕听罢,无奈地笑道:“不让你做什么,就是想给你放个假,给你一些钱,到外面随便走走,无论去什么地方都行,想玩什么玩什么,想吃什么吃什么,没有任何人束缚你。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就什么时候回来,怎么样?”
杨春锁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睁大眼睛,问道:“真的?你不是在唬我吧!”
张燕摇摇头,回道:“真的,我不唬你!今天你就可以走了,想要多少钱就拿多少钱!但有一个条件,回来的时候必须带来一个人,无论男女!”
“带回来一个人?什么人?”杨春锁疑惑地问道。
“什么人都行,只要你觉得放不下这个人,就带回来。他若是不来,就给我们电话,我们去请他。具体原因你不用问,你只管吃好喝好玩好!”
“这算是给我的任务吗?”
“不算,你没有任务,算是帮我一个忙!”
“那你说话算数吗?这里可是绿竹轩,你会给我钱?我走了,小梁昕怎么办?谁来照顾她?”
张燕叹道:“这些你不用管了,小梁昕会有人照顾。钱的问题也不用担心,你想要多少钱,说个数,现在就给你!”
杨春锁笑了,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感觉跟做梦一样。她伸出三个手指头,不好意思地说道:“三万,可以吗?”
张燕笑了,邱山也笑了。屋里的人都笑了。
杨春锁感到莫名其妙,立刻面红耳赤,羞涩道:“三万太多,就给一万吧!”
说完,众人笑得更甚。张燕笑得几乎掉下眼泪,她平复一下情绪,说道:“我给你三十万,够不够?”
杨春锁吃惊的张开嘴巴,这回她有点不相信了,感觉张燕在愚弄她。她顿生愠怒,拉下脸来质问:“姐姐是特意来消遣我的吗?”
邱山也笑不出来了,他觉得这个数字确实有点多,心中不爽,向张燕投去怀疑的目光,心中暗骂:反正这钱不是你出吧,这么大方。
但张燕正色道:“我没有消遣你,三十万就三十万,足够你吃喝玩乐!”说着,她将目光投向邱山。
邱山虽有犹豫,但张燕的目光像一把刀子直插他的心底,让人惶恐不安。无奈之下,他也只好点头道:“好吧,三十万,我这就让青竹给你准备!”
杨春锁看傻眼了,这群人都疯了吗?开什么国际玩笑?
张燕看出杨春锁的顾虑,劝慰道:“杨春锁,你不要顾虑了。这三十万是你应得的,就凭你照顾小梁昕的功劳。要是没有你,小梁昕会健康成长吗?所以你该收下,去外面走走,随便花钱!”
杨春锁终于信了,她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咧开嘴笑个不停。但众人却没有一个笑得出来,因为其他人都觉得张燕在拿邱山开涮,反正不是她自己的钱,随便支配了。
考虑到降服魑魔的事,即便张燕要求再过分也得豁得出去。邱山将两万现金和一张银行卡塞给杨春锁,叮嘱道:“孩子,出去要小心,社会上骗子多,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