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狂大小姐失言之事,虽逍遥言明西梁众人无需多虑,陪宴众人仍心余戚戚,坐回席位皆微有拘束,气氛也不似初始那般热烈。
舞罢几曲,逍遥因身损未复,微觉困乏,便撤筵自离,众人终结如坐针毡之感,饮罢几爵,也都各自散去。
因时辰过晚,且于筵宴之上狂飞花饮酒颇多,逍遥欲离之时,她醉态已显,再者多年未见,逍遥念其必有许多私房闺语欲与清凝倾述,虽将盘桓西梁几日,可那中都之人后续之袭不知何时再临,这几日也必不能安生,相谈之机恐将无几,便让清凝扶其同往暂住之院安歇。
西梁诸人不知两人之间关系,皆认为逍遥王乃是丛中老手,与这狂大小姐必有私情,否则怎会初见便让陪饮且领其归歇,相视了然,尽在不言...
而西梁女眷则是心中愤然:“这狂飞花也不比我等出众,竟能让王爷高看,这才初见便欲让其侍寝,真是走运,可惜王爷未能看上自己,哪怕一夜风流,也是极好......”
想到逍遥俊朗样貌,风流神姿,今夜,这些西梁少女神思荡漾,必定无眠。
只是苦了逍遥,他与狂飞花又怎会与西梁之人所想那般不堪。
狂飞花乃是逍遥父皇逍烨未登帝位游历天下之时,结拜之义弟狂战所出。
因逍遥出世之际,龙腾皇后难产魂泯天地,且逍烨国事繁多不能陪护在侧,其兄,太子逍无忌也时常游历在外,念逍遥虽有侍女仆官照护,却无亲情之感,故让义弟之女狂飞花入宫陪伴。
狂飞花亦是母亲早逝之人,时狂战也有任务于身,未曾管教,且她也受逍烨疼爱,本欲封其公主,后被狂战拒绝,只得让逍遥拜之为姐,由此等荣耀加身,自然养成她横行无忌如同男儿的性格。
逍遥有此一姐,自也从小受尽摧残,其中之苦自不足与外人道,常被欺负得嚎啕大哭,狂战得知也曾欲处罚狂飞花,后被逍烨言孩童之事无伤大雅,也就任之为之,只是私下训其需收敛,然狂飞花怎会听之,直至五载前,狂战冲击合道功败,请命镇守一方,逍遥这才从水深火热中解脱。
今夜,狂飞花饮酒已醉,筵席之上皆是外人倒也安生,回到别院,逍遥自然难逃魔爪。
“小遥子,来让姐姐摸摸,这些年这小脸愈发诱人了呢。”
不由分说,一把搂住逍遥,魔爪便往其俊脸上伸去。
逍遥未曾修炼,怎能逃过修为融魄的狂飞花。
“呀,个头都快赶上姐姐了,来,告诉姐姐,这些年可曾想过姐姐?”
“一刻不曾或忘,姐姐这些年可好?”
“能吃能睡,只是这修为,丢死人了,清凝姐姐都已铸鼎,我还在融魄,姐姐不在,你是不是把好东西都给予清凝了呀?”
“王爷怎会如此,想必妹妹这些年偷懒了吧?”正为逍遥侍弄安神汤的清凝闻言笑道
“唉~爹爹就说过我资质天赋不足,此生顶多铸鼎就已不错,这融魄圆满都已半载,可那归魂之感却无一丝。”
“你仍旧未曾修炼?”
自叹一番,狂飞花转头看向逍遥。
“嗯,仍无一丝灵性显现。”逍遥黯然
“我可怜的至尊王哟,可惜这大好河山,九州四海中无数修炼宗门的仙子神女可要去别人之怀了,哈哈哈哈”
狂笑声起,将逍遥按入怀里,好一番揉弄。
狂飞花也知这是逍遥至小之痛,幼时常常以此打击他,多年未见,突兀提起此事,实为关怀,但想必逍遥也是百味陈杂,只得如此调笑安慰。
头埋狂飞花高耸之间,逍遥俊脸微抽,怎个苦涩难言。
三岁之时,微懂人事,曾见哥哥于空中飞来渡去,好似神仙一般,便央求哥哥也要修行,哥哥只是摇头,言待自己长大些再说。
至五岁,两载间也见识了不少神异之事,不仅哥哥,好多的侍卫皆能渡空飞行,有的还能点石成金,御水成冰......种种皆如神话故事般。
羡慕之心愈发浓烈,一日寻到父皇,言欲修行,父皇无奈,道出自己先天不足,不能修行,那时自己不信,还哭闹不止。
至十岁,从侍卫言谈及皇室藏书中对修行之事略有了了解,才明白当初父皇所说之事为真,自己确如所说那般,体内无一丝灵性,也觉不到灵气的存在。
后也就认为天命如此,自是难违,那便就做一个逍遥自在的逍遥王也罢,待到成年,迎娶未婚妻入府,再纳上几房美妾,也能逍遥一生。
而且未婚妻年岁与自己相仿,乃是修行奇才,出生便是筑基圆满返胎之境,不足十岁就已归魂。
那年相见,虽年幼,容貌已显倾城之姿,且两人相处愉恰。
有如此美眷,不能修行又何妨?
若出府游历,也不惧修士,不论自己位临至尊王,挥手便有侍卫蜂拥而上,仅凭修为高绝的美妻,谁敢言辱?
九州四海,还不是任由逍遥?
且哥哥曾言要为自己寻遍天下美女,皆送入府中......
直至两载前!
得知不能修行之因,才知这一切皆是幻梦!
却也非幻梦,除非如那仆奴所说那般......
“怎么了?生气啦?”见逍遥不再搭话,狂飞花出言询问。
“没,姐姐这话我早已习惯。”逍遥摇头
觉到逍遥语气有些低落,狂飞花捧起逍遥脸颊,似是因饮酒过多有些晕眩,螓首左右晃动,最后顶在逍遥额头之上,嘟囔着:“姐姐知道你习惯了,姐姐那时年幼,常常欺负你...嗝~”
“姐!”
“你这次西行之后便就是大人了,好好疼人,知道吗?”
“姐,你醉了。”
“姐没醉!姐还能饮上几斤,你信不?”
逍遥无奈,只能点头。
“姐给你说啊,姐修为不行,做不来那抢人之事,待你东归,姐随你回都,姐定要问问大哥给你抢了几个女子,哼!”
逍遥就知这狂大小姐还真不能搭理她,这絮絮叨叨简直没完没了,挣脱不得,只好向清凝眨眼求助。
“妹妹,王爷的身子弱,上月挪移之伤还未愈,你就放过王爷吧。”
清凝哪能不懂逍遥眼神,便放下做好的安神汤,走近来扶着仍只那几句话反复嘟囔个不停的狂大小姐。
“呀?早说呀,我看他满强壮的嘛,比小时候壮实多了。”
听闻逍遥身子未愈,狂飞花赶紧松开怀抱,还用手指戳了戳逍遥胸膛。
得以挣脱,趁狂飞花不注意,逍遥便欲开溜。
“想去哪?”一声娇吼响彻整个别院
蹑手蹑脚都快溜出花厅侧门,逍遥闻此一吼,只能转过身讪讪一笑:“姐,时辰不早了,歇息吧。”
“哼!嫌弃姐了?今晚跟姐睡,晓得?”狂大小姐霸气侧露,说着还捏了捏拳头,似是威胁。
“姐,这...男女授受不亲!”
“滚蛋!小时候老娘一日不陪你睡,你就要大哭大闹,这会嫌弃姐了是不?”
不由分说,一个闪身来到逍遥身侧,打横抱起逍遥,走向了床榻。
第二日,逍遥鸡鸣时便就醒了过来,昨夜被狂大小姐强逼同床,将他往床上一丢,狂飞花搂着他就呼呼睡着了,无法挣脱,逍遥无奈只能睡下。
而时至清晨,还未见狂飞花有醒转之意,且狂飞花玉腿横乘在逍遥胸上,逍遥有些气闷。
“清凝,清凝?”
于是小声呼唤早已起床的清凝,他恐音量太大吵醒了狂飞花。
清凝闻声,瞬息便来到塌前。
逍遥指了指横在胸上的玉腿,清凝随后手指轻抬,轻风之术随之而发,轻柔的抬起狂飞花的玉腿。
长舒一气,逍遥慢慢从塌上滑了出来,唯恐扰了狂飞花的清梦。
“王爷,随风五更报到,我已将他安置东厢。”出了花厅内间,清凝正帮逍遥梳洗。
“昨日符雁之讯他可收到?”
“不知,!想必昨日下午便已收到,您也知道,只要连接点存在,符雁讯息穿州过郡只需瞬息。他应是接到讯息,思念飞花妹妹过紧,连夜赶了过来。”
“嗯,召他来主厅。”
言语间,也很快梳洗完毕。
主厅之中,逍遥端起一杯清茶,微微吹着热气。
“随风拜见王爷!”
一白袍男子进入主厅,跪于逍遥之前。
“嗯,起来说话。”逍遥浅饮一口
“谢王爷”
言毕,白袍男子起身立于一侧。
接着道:“王爷,属下有事禀报。”
“何事?”闻言,逍遥放下手中茶盅。
随风拱手一礼:“王爷,共有两件事。”
“其一,幕后之人还未查清,不过属下觉得摄政王已查出些许端倪,应是未能确认才未通报王爷。”
“其二,半载前挂于幽冥阎罗榜,任务目标是王爷您的任务被人接走。”
“哦?谁?”逍遥一听竟有人敢接此任务,也来了精神。
这任务当初挂上阎罗榜时,龙腾国三州修士皆惊异不已。
谁竟如此大胆?
敢于幽冥悬赏刺杀帝国至尊王!
一时,修士间传得沸沸扬扬。
这任务也因久无人接和价码的加大,从第十九位迅速飙升首位,仍无人接。
今日,竟听闻任务被人领走,逍遥倒是无惧,只是有些好奇。
“无面!十殿阎罗之首,被修士称为无面阎君的无面!”
.......